他抬起手来挡住光,但很快就发现了是我在照着他,于是他抬起手来,对我招了一下手。
我?
我指了指自己。
他点点头,还是招手,好像意思是要我到楼下去,他有话要和我说。
按理来说,这么晚了,一个女人到外面去私会男人是一件很不安全的事,我不知道为什么,就像是受到了汪逸凡的蛊惑一样,一点害怕都没有,穿上外套,就悄悄地走了出去。
我走到他面前的时候,他在抽着烟,但却是新的一支烟了。
他看了我一眼,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把烟头摁在地上,掐灭了。
这时候我才注意到,他的脚边不止一烟蒂。
看来,他很烦,同样也在这里待很久了。
“你没有钥匙吗?”我先开口。
他问:“什么钥匙?”
我说:“你家的钥匙。”
“没有。”他果断地说,然后打量了我一眼,脸色变了。
我知道他的想什么。
他问:“你呢?你带钥匙了吗?”
我说:“我没有钥匙。”
这里是汪总的家,不是我的家,所以他们为什么要给我钥匙呢?而汪逸凡是看见我穿的衣服上没有口袋,里面也没有抓着什么东西,所以,很快就发现了我没带钥匙这一件事。
“你没关门吧?”他脸色铁青地问。
“关了。”
不关门干嘛?难道给小偷进去偷东西?
“你……”他深吸了一口气,过了一会儿,他才松下这一口气,皱着眉头无奈地和我说:“你是不是傻?出门不带钥匙,等会儿你怎么回去睡觉?”
我说:“我以为你有钥匙。”
“我都很多年不回家了,钥匙早就不知道丢哪里去了,又怎么可能会有?”他不耐烦地说。
我说:“我又不是这一个家的人,我就更不可能有钥匙了。”
“你不是这个家的人?”他吃惊地问。
这真的是奇了怪了,他才是汪家的儿子吧?自己家里面有什么人,难道他还会不清楚?
所以我给了他一个白眼。
他很快就收敛起了吃惊,叹口气说:“没事,等会儿我叫人给你开门。”
“嗯。”我问:“你叫我下来,是想要和我说什么吗?”
他迟疑了一下,看了我肚子一眼:“听说你怀孕了?”
“嗯,两个月了。”
他呆呆地看了我肚子很久、很久,才复杂地和我说:“打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