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我很不理解,他为什么会对穆太太的事情感兴趣?直到我无意中听到他与人的谈话。”
“穆易霆最近的小动作很频繁,一定要盯紧他,简直跟他那个妈一样,不知道天高地厚!”
郑重将封兆昀的话原原本本的讲给了穆易霆。
面前男人的双眼明显变得狠厉,让他不敢直视。
“继续说。”
郑重面露难色,可经过仔细斟酌,他还是开了口,“还有就是,关于您母亲的一段旧事。”
穆易霆怔住,他的眼中充满疑惑。
“什么旧事?”
“敢问穆少,您的母亲生前是否有一只让她格外爱惜的玉镯?”
“的确。”
穆易霆尽力压制住他内心的波涛汹涌,手指却一下接着一下的敲着书桌。
记忆中,母亲的确很爱惜这只玉镯,从不肯带在手上,她一直将它放在梳妆台的抽屉里面,用一个很精致的盒子锁起来。
偶尔,母亲会拿出来轻轻抚摸,时而淡淡的微笑,时而若有所思,但她脸上的神情,却是他很少见到的温柔。
谁也不知道这只玉镯的来历,不过他知道,它对母亲来说很重要。
让他印象最深刻的是,母亲有一次急着去公司,她没有锁好盒子便出了门,还年幼的穆易欣,在那个时候最爱翻母亲梳妆台的抽屉。
她看见装有玉镯的那个木盒半掩着,她出于好奇就打开将玉镯拿出来,并套在自己细细的手腕上。
这一刻被急着回来锁木盒的母亲看到,那是她第一次吼易欣,吓得她差点将玉镯打碎。
母亲急忙夺过她手上的玉镯,仔细看了看,然后小心的把它锁在了木盒里。
穆易欣被母亲突如其来的吼声吓得嚎啕大哭,无论她怎么哄都不肯收声,后来,小易欣愣是有一个星期的时间没有让她抱。
从此,再没有人敢动她木盒里的任何东西,母亲走后,她的房间除了打扫卫生的佣人,更是没有人敢踏进去一步。
所以,上次颜落落误闯进母亲的房间,将这只玉镯打碎,他之所以会大发雷霆,是因为这是母亲最珍贵的东西。
它碎了,也意味着这将成为母亲最大的遗憾。
郑重自然是不知道穆易霆在想什么,可他能猜到,他并不了解那玉镯的来历。
“那只玉镯原来的主人叫姜君逸,他是您母亲的大学同学,换一句话说,是初恋。”
这几句话好像晴天霹雳,正中穆易霆的心,就像是平静的湖面被忽然投入巨大的石头,泛起层层涟漪,久久不能平息。
姜君逸,他在小学二年级的时候,曾偷偷在母亲的日记本里见过这个名字,因为里面出现过太多次这个名字,所以他才会记得。
但那个时候他还太小,所以也只是把他当成一个普通的名字而已,直到此时被郑重提起,他才忽然想到。
“你该知道,没有任何依据而污蔑我的母亲会是什么下场?”
穆易霆想起母亲和父亲从前的样子,他们之间并未看出有什么隔阂,反倒很客气,不过就是这种客气,让穆易霆觉得他们根本就不像是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