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杯酒,朕单独敬你,一为军中将士,二为老师,若不是你,恐怕朕也无今日。”
说起来宁咎和李彦也不是第一次喝酒了,但是觉出了李彦这话说的很重,也很真心:
“陛下言重了,我干了。”
李彦今晚是真的喝了不少的酒,脸上都开始有些泛红,阎云舟只看了一眼洛月离的反应便猜到了李彦的心思:
“陛下这是替臣委屈?”
李彦喝酒喝的通红的眼睛看了过来,宁咎撂下了刚夹起的牛肉,这才觉察出这气氛的不对来,不会吧?因为上午的事儿吗?说起来也没多大的事儿吧?
“朕于王爷,侯爷有愧,三年前朕只着了宁咎承袭侯爵,在军中功绩都未表彰嘉奖,以至于招来今日之事,待这一次的大比之后,朕便会着令吏部上书彰表宁侯的功绩。”
宁咎立刻顿住了一下,连忙开口:
“陛下不必如此了,臣不在意那些虚名的,左右嘴长在人家身上,多说一句臣也不会少一块儿肉。”
他看向了阎云舟,想要阎云舟也劝一下李彦,他真的无所谓什么表彰不表彰的,谁知道阎云舟这一次也没有站在他这边,倒是分外赞同李彦的举动。
晚上回去的时候,宁咎盘腿坐在榻上的时候还不忘吐槽:
“哎,今天在陛下大帐里的时候你怎么不帮我啊?真让吏部搞什么嘉奖啊?”
阎云舟换上了寝衣,坐在了榻边:
“嘉奖怎么了?你做了那么多不该被嘉奖吗?难不成你爱听那些说你是小白脸的?”
宁咎抬手便搂住了那人精瘦的腰身,轻轻向后一个用力便将阎云舟拉到了他的怀里,他凑到了那人的唇边亲了一下,气氛瞬间变得有些旖旎,毕竟前段时间阎云舟用药,身上一直都不舒服,他自然是不能闹他。
在这段时间这人的身体虽然是好了一些,但是两个人又是一个赛一个的忙,这床上的事儿还真是有些怠慢了,阎云舟虽然顾忌这是在北郊营帐,多有不便,但是他的身体却完全拒绝不了宁咎。
他其实从不是那重色重欲的人,但是唯有宁咎能让他理智脆弱,似乎心中只要片刻的犹豫之后他便选择了放纵,一个并不激烈而的吻让两人的体温都有些上升,阎云舟也扣住了宁咎的腰身,声音微喘,却花心思地在宁咎的耳边提醒:
“这可不是王府,小点儿声。”
宁咎报复似的要去咬他的嘴唇:
“担心担心自己吧,就怕折腾的你腰上受不了。”
事实证明,古今中外的男人都不能忍腰不好这句话,一瞬间宁咎便觉得屁股一凉,阎云舟的身体好多了,动作间都比从前利索多了,宁咎甚至都没有来得及去捂一下裤子。
营帐之中灯火摇曳,暖黄色的灯光映衬着这一室的情语呢喃,微微浓重的喘息声也淹没在了帐外的一片寒风之中,徒留了那满溢而出的珍视和爱重。
屋内升了银丝碳,并不算冷,但是两人此刻谁都是一身的汗意,宁咎拉过了一边并没有用还干爽的被子,披在了阎云舟的身上,他便算了,阎云舟却受不住这寒,若是真的感冒了,他可真是罪过大了。
阎云舟闭着眼睛,唇边并非刻意而是自然勾起的弧度暴露了他此刻的好心情,他平复着呼吸,腰间被环上了一只手臂,随即便听到了那个熟悉的声线:
“我并非不介意那些小白脸的言论,我也会气,会在意,只不过那无关己身的人的言语就像是那水面的浮萍,风一吹就散了,我最在意的是我在意的人如何看我,你知我懂我知我,从前并肩战斗的将士会为我抱不平,这就足够了。”
宁咎的声音微哑,却是异常的清醒,阎云舟睁开了眼睛,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在他的额头上亲了一下,不带情欲,尽是疼惜和无奈:
“懂事儿让人更心疼。”
这句话落下换来的便是宁咎贴上来滚烫的身子,他的目光炯炯,眼底的欲望不加掩饰:
“王爷若是心疼那就肉偿我一下?”
阎云舟听到这话的时候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肉偿”两个字是什么意思,一瞬间他对宁咎的“疼惜”全都不见了,扣着他腰身的手都收了回来,自己退身到了床榻的边上,和宁咎中间的距离活生生能再躺一个人。
宁咎看了看空空的双手:
“喂,要不要这么现实啊?提到肉偿就跑?”
阎云舟丝毫都不想搭理他:
“一会儿你出去叫水。”
宁咎…他又好气又好笑:
“我说王爷,吃肉的是你,你竟然让我这个被吃的人出去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