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云舟转过头来,眉眼微敛,声音听不出情绪:
“宁公子,若是想为李侍郎几人说情你就不必开口了。”
阎云舟虽然这些日子几乎很少再提及周穆的死,但是很显然这件事儿在他心里远远没有过去,在他看来宁咎心软,他不想从宁咎的口中听到他不想听的话。
宁咎愣了一下,随即笑了一下:
“怎么?在王爷的眼里我就是这么一个妇人之仁,心软没有底线的人?”
阎云舟抬眼就对上了宁咎那双略显清冷的眼,宁咎直接坐在了他身边问出声:
“王爷,你之前说户部尚书年纪大了,这位李侍郎是皇帝的人,户部掌管天下钱粮,北境的情况他不会不知道,给皇帝上书修建皇极殿的人是不是有他一份?”
能有李洪那样的儿子,爹是个什么德行也就不用多问了。
“没错,李洪的妻族和魏家沾亲带故,为人圆滑,媚上邀宠,几年之内就升迁为了户部侍郎,他善于揣摩上意,在周尚书告病在家的时候他总理户部事物,对北境的军资也是一拖再拖。”
宁咎忽然抬头,言语微凉:
“若是这位李侍郎不能再担任户部侍郎一职,对北境的兵将也是一件好事,暗玄你不用去准备烧刀子了,这位李侍郎的酒我来准备。”
阎云舟侧身靠在软塌上,看着宁咎对他的人吩咐的溜的模样也没有说什么,反倒是有了两分好奇:
“你是准备毒死他?”
若是毒死确实有些麻烦,不过宁咎总是弄一些奇奇怪怪的药,或许有些什么神不知鬼不觉的办法?
宁咎一歪头,眼神莫名,不懂阎云舟怎么问出这么幼稚的问题:
“我看起来这么傻吗?我要是在王府毒死他,那不是正好给了宫里的人治你罪的把柄?”
阎云舟难得被他堵的无语:
“那你准备什么酒?”
宁咎一猜就是阎云舟想岔了:
“王爷,不是只有死人才不能继续当祸害,活人也可以,不过我不确定结果顺利,总之看这位李侍郎的命好不好吧。”
宁咎说完就起身,阎云舟开口:
“去做什么?”
“当然是给这位李侍郎准备些酒啊。”
“本王和你一块儿去。”
虽然相隔不远,但是阎云舟还真是少见宁咎每天都在鼓弄的那些东西,今天天公作美,是个大大的艳阳天,只是风很大,阎云舟缓步跟在宁咎的身后,跟着他到了隔壁的院子,腿上走了这么一会儿刺痛的厉害,宁咎扶他坐下。
“王爷坐一会儿,我很快就好。”
隔壁的院子几乎就算是拨给了宁咎用,宁咎分出了几个屋子,制作氧气的,提纯酒精的,这个屋子都是在提纯酒精的,一进屋就是各种酒香,阎云舟躬身揉了揉腿上疼的厉害的地方,宁咎转头:
“腿疼吧,别用力揉,一会儿我帮你换点儿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