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离再次无语了。
说可能交。欢的人是他凤影墨,如今说不在这种可能之内的人也是他凤影墨。
敢情前面说的那些都是废话,都是戏谑他的?
夜离心中冷哼,也不想再搭理于他,却见对方忽的肃然了脸色,凤眸微微眯起,低声自语道:“太巧了,正好太后娘娘将她识破,正好我们要找她,她就死了。”
太后一听这话,顿时垮了脸:“怎么?凤大人是在怀疑哀家吗?”
“微臣不敢!”凤影墨对着太后优雅地微微一鞠:“微臣只是觉得,在事情没有水落石出之前,任何人都有嫌疑。”
太后脸色一白,还未开腔,一旁的少年天子忽然传出一声低呼:“这里有封信。”
几人的目光便齐刷刷朝陌千羽看了过去。
信是在桌子底下,因边上又是凳子,又是炭炉,视线正好被遮挡了,所以先前皆未发现。
白纸黑字,没有叠,看样子应该是留在桌上被风吹到了那里。
陌千羽躬身拾起,抖开。
略略一扫,道:“是写给母后的。”
太后一怔,凤影墨睃了太后一眼,夜离微微抿了唇角。
陌千羽的声音继续:“太后娘娘,秋月走了,这几年承蒙娘娘错爱,秋月感激不尽,可秋月愧对娘娘,铸下大错,秋月如今自食其果。只求娘娘能看在秋月一直以来对娘娘也算尽忠尽责的份上,能赏秋月一个全尸,让家兄将秋月带回家乡葬于父母身边,秋月来世定当做牛做马,报答娘娘大恩大德。”
陌千羽念完,屋里几人都沉默了。
从信上来看,秋月是畏罪自杀。
她原本是想借手炉,用黄色颜料陷害太后,却不想中了凤影墨“无中说有”的计弄巧成拙,见事情败露,她畏罪自杀。
的确说得过去。
可从信上深看,秋月又像是在暗示什么。
信中强调感恩,且还提出要求。
试想,一个犯了死罪的人凭什么、又有什么资格跟太后提出这样的要求。
只有一种可能,吃准了太后会答应,或者太后给过她承诺。
换句话说,太后才是罪魁祸首?
如果是这样,也说得过去。
太后做了两手准备,先用黄色颜料嫁祸夜离,被凤影墨识破,于是太后就不得不启动了另一个准备,秋月就成了替罪羔羊。
现在问题的关键是,到底是秋月在陷害太后,还是太后设计了秋月?
而且凌乱的床榻、不整的衣衫又怎么解释?
陌千羽、凤影墨君臣二人对视了一眼,都没有吭声。
太后摇头轻笑:“哀家对秋月不薄,没想到她竟……临死了,还要反咬哀家一口……”
夜离垂眸默了默,忽然想起什么,蓦地抬眼,几乎就在同一瞬间,眼前白衣一晃,他跟凤影墨竟同时倾身查看秋月的尸体。
而且,两人伸出去的手竟好巧不巧地碰在了一起。
一人冰凉,一人温热。
只不过,下一瞬,两人又都快速撤了回去,撤回的同时,两人对视了一眼,眼中皆毫不掩饰对对方的嫌恶。
接着,便各自查探,末了,两人竟再次异口同声:“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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