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眼前突然转变的状况吓得不知所措,呆呆被温皓暴力推倒在地也没什么反应。
温娇慌忙上前搀扶脸色难看的阿娘离开,临了还重重踩在地上那因为沾满灰尘的冰糖葫芦上。
短短一瞬,正厅里只剩下我一人眼神木楞地坐在地上。
不知过了多久,温娇踩着精致的绣花鞋站在我面前。
没有旁的人在,她终于丢掉了那虚伪的面具。
当时小小孩童的温娇,脸上的娃娃肉都未卸去。
看着一脸乖巧可爱,可说出来的话做的事却是那般恶毒。
「温婉,你怎么还不去死呢?」
「阿爹阿娘有我一个可爱的女儿就足够了,你为什么要出生?为什么要来和我抢他们的爱?你怎么不和那倒霉的弟弟一样去死呢?」
我全身僵硬,怎么想都想不明白,为什么?
她这般憎恨我分爹娘的爱,那温皓呢?他不也照样被阿爹阿娘疼着爱着。
她轻轻拧起自己用昂贵绸缎绣制的衣裙坐到主位之上,一脸不屑一顾地看着我。
「因为温家需要一个继承人,我也需要一个在阿爹阿娘身死之后依旧能疼我爱我的靠山。
」
很难想象,当时年仅九岁的温娇已然能说出这般冷漠残忍的话语。
「所以温婉,你的出生是个错误,当初你就算幸运地活下来也该为这个错误付出代价。
」
我一直记得那天。
阳光刚好透过房梁照射进来。
而她笑容一如既往的恬静,将心底所有阴暗的心思藏在那张善于欺骗别人的脸皮之下。
就在那晚,我第一次被罚跪祠堂。
顶着屋里一座座阴冷无情的牌位,抄写了一夜的佛经。
写完最后一个字,我终于撑不住全身的冷热交加晕过去。
等我再次迷迷糊糊醒来,依旧身处祠堂。
无一人担心过这阴冷的地方还有一个人。
撑着沉重的身体回了院子。
昏天黑地病了足足半月,这期间阿爹阿娘从未露面来看过我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