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夜,你猜我的愿望是什么?
翘首望了许久,云七夜转身冲宁止笑,“就冲我们的花灯这么漂亮,花神娘娘也一定会实现我们的愿望吧。”
宁止亦是笑,花灯流彩中,云七夜娇俏地立在他的身前,笑靥如花,和着华美的灯光,闪亮了他的双眸。
七夜,这万千闪烁的花灯中,哪一个是你的愿望呢?
子时的时候,两人终是回到了客栈,虽说时候已经不早,可街上仍是热闹,行人欢笑热闹,通宵达旦。
刚进门,那客栈老板突然蹦了出来,冲两人不停地道歉陪笑,“二位,真是不好意思啊!刚才您二位要了两间天字号房,我本来要登记的,可是一忙,回头就给忘了!等我再想起来的时候,就剩下一间房了!您二位,哎,真是对不住啊!”
云七夜道,“无妨,地字号也行。”
老板不好意思地搓手,“真是对不住,客栈里就剩下这一间房了,看您二位这般要好,应该是夫妻吧,睡一间房也无妨吧?”
这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云七夜皱眉,扭头看宁止,宁止哪里不明白她的意思,忙不迭摇头否认,“我没有,你可别胡乱怀疑我,这客栈是你挑的,后来咱们俩一直在一起,我哪里有时间搞小动作。”
说的也是,但是睡一间房,总归别扭。云七夜想了想,“要不换家客栈吧?”
闻言,那老板慌得插了一句,“不是我说,二位,今儿可是花朝节,哪儿哪儿的客栈都住满了人。这时辰,肯定没有空房了,不信您去瞧瞧!”
云七夜不死心,和宁止在周围的几家客栈绕了一圈,很快就蔫蔫地回来了。
那老板喜笑颜开地迎了上来,“您看,我没有说错吧,你二位还不信。”
云七夜抚额,随着宁止进了房。
收拾妥当,两人正准备洗漱安眠时,蓦地一阵敲门声响起。
宁止扭头望向外厅的门,“谁?”
门外,一声极为哀怨的声音乍起,好似只半夜里游荡的孤魂,惊得人头皮一阵发毛,“是小爷我。”
眉头微蹙,宁止起身走到了门前,顿了顿,伸手将门打开。门外,那身蓝衣锦袍将男子的身形衬得极为俊挺,向上看,但见两只肿成了核桃似的眼睛,极为煞风景。再向下看,半张脸蒙面。
不是阴若熏,又是哪个?
冲宁止哼了一声,阴若熏径直进了门,斜眼便看见了坐在桌前喝水的云七夜。她已然恢复了本来的面貌,颇为惊讶地看着阴若熏,这么晚了,他来做什么?
阴若熏瞪了一眼云七夜,小云,宁七,云七夜。哼,不愧是宁止的女人,一样的阴险无耻,可恶至极!
他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拒绝回忆当初的惨痛,却也不忌惮她,他利落地坐到了云七夜的对面。
一旁,宁止跟着落座。
阴若熏扭头冲宁止道:“我可不是来找你的,我是来买巴豆的。”
“我没问你来做什么。”宁止径直道。
阴若熏面不改色,自顾自道,“我自己说说不成?”
他又扭头睨了云七夜一眼,一直放在桌下的手居然拿出一小坛子酒,“除了买巴豆外,我还想请你们二人喝酒。”
说着,他拿过桌上的两只茶杯,径直满上,分别推倒了宁止和云七夜面前,“你们俩成亲的时候,我没去成,也没喝上一杯喜酒。现在你们俩就当着我的面,喝杯交杯酒。”
云七夜微愣,她看了看阴若熏,又扭头看向宁止。
宁止垂眸看着那两杯酒,不曾犹豫,伸手拿起一杯,冲云七夜道,“那就喝吧。”
闻言,云七夜拿起一杯,只觉哭笑不得,成亲那晚,她都没有和宁止喝过交杯酒,现在反倒要在外人的面前喝。
阴若熏看着两人,揉了揉昨晚哭肿了的核桃眼,挥手不耐道:“看什么看,赶紧喝。”
宁止和云七夜靠近,伸手绕过彼此的胳膊肘,对视间,面上皆有异色,不由扫向阴若熏,但见阴若熏以手撑头,一边揉核桃眼,一边瞪着两人,“快喝啊!”
“七夜,喝吧。”
“……哦。”云七夜点点头,仰头一饮而尽。
见他二人都喝了,阴若熏唇角倏地一抹奇怪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