厢房的房门大敞着,却等不到要等的人。
柳思月出神地坐在椅子上,若不是她在寺庙里出了事,弄得满城风雨,她也不会这么心急地对云七夜下手,现而今,她真是恨死云七夜了,一刻也容不得她!
若不是云七夜碍眼,她哪里会在寺里诅咒她!
若不是诅咒她,她也不会被人发现用紫河车!
她现在简直就是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人人看她的眼神怪异,而这一切,都怪云七夜!
将人偶交给彩云后,她已经等了半个时辰,还没等到彩云回来报信,而且云七夜那边也没有动静。
“这该死的彩云,不会出什么岔子了吧?”她低声喃喃,不由焦躁起来,在房里来回踱步,又催碧桃去打探情况。
半柱香的功夫,碧桃回来报信,将她的所见所闻尽数告诉了柳思月。
闻言,柳思月双眼圆瞪,再也坐不住了,她震惊,“殿下背着云七夜?”
“嗯,千真万确,我亲眼看见的!”碧桃信誓旦旦。
柳思月傻眼了,每次叫碧桃去偷窥云七夜,都能偷窥到惊天动地的画面,上一次是偷人,这一次是……背人!
“你没看错吧?”她杏眼圆瞪,仍不愿意相信,“殿下为什么要背她?她自己没脚么!”
碧桃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
“这也不知道,那也不知道,要你干什么吃的!”她气极,狠狠地戳了几下碧桃的脑袋,戳得碧桃一晃一晃的,好似一个不倒翁。
柳思月气急,脑子里自行滑过宁止背着云七夜的情形。你侬我侬,郎情妾意,好不开心!
贱人!贱人!
事情有些不对头了,但不是从今天开始的,而是从云七夜喝下藏霜那天。算算,云七夜已经喝过两次藏霜了,可她怎么还没有反应?
她娘明明说会胃疼吐血的啊,莫不是娘给的药不对?那也不可能啊,不可能。
既然药对,那云七夜怎么还没有反应?
绕不过弯子来,她咬牙,越想越觉得匪夷所思,她转头瞪了碧桃一眼,怒火更盛:“你当真没找到彩云那死丫头?”
碧桃吓得一个哆嗦,连忙道:“我哪里都找过了,真没找到彩云,那丫头好像凭空消失了似的,也不知道死到哪里去了!”
“叫她办这么点事都会出岔子!混账东西,别叫我找着她了,我一定扒了她的皮!”嘴上说着,柳思月心下有股隐隐的不安,该不会是彩云出卖她了吧?
她咬唇,无意识地扣掐着指甲,有些焦躁。大婚至今。殿下都没有碰过她,她还没来得及与他多亲近,便去了贤映寺……
这次回来,陈管家说殿下公务繁忙,她只与他见过一面。破天荒的,他居然绝口不提她在寺庙里的事儿,只是叫她收心养性,多养些花草。
宁止……
他对她的态度,让她越发摸不着头脑了。他也应该讨厌云七夜的啊,他也应该和她统一战线的啊……
即是如此,他为什么又对她这么冷淡,若即若离?
越想越觉得委屈,她的眼里渐进蒙上了一层水雾,泫然欲泣。
“……殿下,我到底……哪里不好?”
她低声喃喃着,只觉得额头作痛,她扶额,顿觉自己可怜极了。爹不要,宁止不疼,还要被云七夜和下人欺辱!
这次重回别院,那些下人们看她的眼神,分明就是看笑话,看不起她的!
不行,她不能这么消沉下去,自怨自艾是没有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