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末状的藏霜,产于大漠深处的臧霜花,此花及其难寻,叶片碧绿,花朵五彩缤纷。待到花期一过,便会长出藏果,等到藏果接近完全成熟的时候,用刀在果子表面割出一道道刀口,渗出黑色的汁液,经自然风干凝聚成粘稠的膏状物,那颜色也从黑色变成深棕色,用刀刮下来,再研磨成粉,便是藏霜了。
几百株藏霜花,才能研磨出少许藏霜,可谓毒中珍品,药性既烈又隐,就连银针也查不出来。服了此毒的人,若量轻,可以耗上几个月才死。量重,不出七日便可肠胃出血而死。
最完美的是,仵作根本检查不出来死者的死因,只当是一般的突发胃病罢了。想当年,她娘就是用这招将两个得宠的姨娘治死的,她爹至今还蒙在鼓里。
刚将汤喝完,云七夜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见一身素衣的宁止蓦地推门而入,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众人眼前。
他醒了?
闻得门声吱呀,几人慌得转身作揖,“见过殿下,殿下万福。”
行礼的众人,宁止视而不见,径直走到了云七夜跟前。睨了一眼她手里的汤盅,已然空空如也。他面不改色地抬眼,看着云七夜的脸,一动也不动。
他在看什么?云七夜纳闷。
他在看什么!柳思月皱眉。
宁止就那么看着云七夜,许久,久到柳思月以为宁止看出了什么,额上不由渗出了丝丝汗珠。怕……怕什么?他看不出来的!再说,洞房那夜,他明明暗示过她除掉云七夜的!思及此,她心里不由一阵畅快,瞬间轻松了不少。
两相对视,宁止蓦地伸手,一反常态,他小心翼翼地抚上了云七夜左手的脉腕,动作轻之又轻。
他要干什么?
云七夜皱眉,眼里滑过一丝惊,反射性的往后退,却又扯痛了手臂,逼得她不得再退。她心中的警钟大作,幽兰的香气席卷而来,就见宁止越靠越近,近到两人的瞳里尽是对方的容颜。
下一瞬,房内的众人齐齐低呼,就见宁止和云七夜站得及其近,他蓦地扣住了女子的脑勺,丝毫不理会众人的抽气声,低头向她的唇瓣移去……
惊!
且吓!
那样近的距离,近到可以嗅到彼此的气息,犹如电流过身,云七夜僵硬着身躯站得直挺挺的,一双黑眸目不转睛地看着男子渐进凑近的唇……
他要干什么!
瞪大眼睛看着两人,屋内的众人无不抽气咋舌。宁止,这是要……!
柳思月站得近,也看得仔细,她死死地盯着云七夜,掩在袖里的手渐进握成了拳状——云七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