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堂堂鬼见愁,深夜疾驰在京都城内,几乎吓得魂飞魄散。不过几个时辰,京都城内已是另一番景象。这一路,各家大门紧闭,万家灯火尽熄。街上一片狼藉,士兵的尸体随处可见。黑夜之中,一股血腥的味道冲进鼻腔,不知是不是因为头晕,我甚至分不清倒在地上的都是些什么阵营的兵。南疆的…京都的…亦或是全部都有。
我本来想去找顾容。可是想来景安侯府如今必然是众目睽睽,我若扣响那门环,就是在给景安侯府找麻烦,也许也会扰乱顾容的计划。
所以我决定直接入宫,以太子侧妃的身份。
彼时,端王的兵有一支正于南武街与帝军交战,堵住了原本直接通往皇宫的路。我多绕行了少说半柱香的时间,才到了东面,离乾坤殿最近的安德门。
可事与愿违,我拿着东宫的令牌,却进不了安德门。气得我在暗处来回踱步。
奇怪的是,守城的人虽多,可似乎都是些虾兵蟹将。有几个瞧着弱不禁风,甚至不如顾容看上去抗揍。于是我故技重施。趁着俩士兵在暗处解手,刚提上裤子的空档,一把短刀抵在了其中一个的腰上。
「别出声儿,把另一个放倒,不然我要了你的命。」
那士兵一哆嗦,老老实实侧眼一瞥,一杵子放倒了另一个士兵。
「把他的衣服扒下来。」我说。
「哈…?」士兵一愣,不明所以。
「想什么呢!快点儿!」我低声儿催促。
士兵老老实实照做了。
我一手握刀,一手艰难得披上了臭烘烘的衣服,对士兵道:
「带我进安德门。」
彼时,我跟着那士兵进了安德门,说道:
「帮我告诉你那个朋友,衣服,过后还他。」
说罢,我就像那士兵刚才敲昏另一个士兵一样,也敲昏了他。
这一下下去,我手一阵发麻。一下不成,连敲了两下,才见那兵缓缓倒下。
这么看来,昨日那样利落敲昏我的人,手劲儿可是不小。李枕这小子…平日里演得肩不能抗、手不能提…这会儿手劲儿倒是大了起来。
我一路暗骂李枕,一路小跑。如此费劲周折,我终于好不容易见到了李枕。
可见到我时,李枕却只有目瞪口呆:
「不是让你呆在东宫么?你…」
「是关于太子妃的事。」说着,我瞄了李枕身旁的小太监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