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代完正事便是闲聊,期间花婆婆无意提了一嘴,“掌仪大人把许账房查了,没想到她胆子那么大,居然敢做假账蒙骗纸衣娘娘,还连带挖出了好几个阳奉阴违的,他们怕是翻不了身了哦。”
丁掌柜心中一惊,偷偷瞄了一眼淡定喝酒吃菜的夏明烨,这许账房,不就是许依依的娘吗?怕不是迁怒连坐啊!
毕竟血精价比黄金,有人动歪心思也是正常,上面的没有哪个敢说自己的手里完全干净,不过只要不过分,这就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事,但如果领导不高兴,谋取的利益就可以成为刺向自己的利剑。
酒足饭饱,直到夜深才散了场。花婆婆和十个红衣女孩住进了内院的空房。走前,丁掌柜拉住了叶云晚,“小叶,明日还是你带人下乡看看,确保万无一失。”
“好。”叶云晚倒是无所谓,反正也恢复了,出去就出去。
叶云晚休养的这段时间,是夏明烨和丁掌柜轮流带学徒们下乡巡视的。掌柜有意锻炼她们,还特地去找了邪祟,因着她本事在那,倒也不怕出事,一番历练下来,学徒们的胆子也都更大了,战斗力也有了显著提升,至少敢主动拿着柳木棍子去打邪祟了,很大的进步。
第二天,给叶纸纸上了香,喂了血,叶云晚便叫上了林玲和张花花出去。
早些的巡视已经给邪祟们带来了震慑,现在它们老老实实窝在自己的地盘,不敢造次。
三人架着马车悠闲的走在乡间小路,走了三个村子,没有见到什么异常,路过第四个村子时,却有一丝不一样。
此时正是黄昏,夕阳西下,彩霞满天,别有一种美感。
村头的晒谷的空地上,竹竿撑起了几块大红布,搭起了个简易的戏台。
对于村民而言,娱乐活动少之又少,如今来了个戏班子,自然是诱惑力十足。整个村的人都过来了,还有的叫来了隔壁村的,里三层外三层,将戏台围的水泄不通。
戏班子十几个人忙活着,换衣化妆,布台演出,很快戏便开场了。
“小叶姐,要不咱看看在走吧?”张花花两眼放光,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戏台上面。
林玲虽然没有说话,但是眼神里却难掩渴求。
她们也都才十六七岁,放现代也还在上学,正是青春澎湃的年纪,家里不富裕,她们也没有看过什么戏,如此好奇也是可以理解。叶云晚点了点头,“去看吧。”
“谢谢小叶姐!”张花花脸上露出了激动的神色,她想往里面挤,可是人太多了,挤不进去。
“花花,上车顶!”林玲喊了一声,还得是她聪明,知道往高处站看得远。
两人踩着垫子爬上了车顶,稳稳坐在上面看起了戏,叶云晚倒是不怎么感兴趣,坐在车里靠着闭目养神。
远处传来了吹吹打打,咿咿呀呀的声音,虽然听不出唱的是啥,但似乎唱的挺好的,村民的喝彩声此起彼伏,好不热闹。
天渐渐黑了下来,明月皎洁,加上火把,倒也把戏台照的亮堂。一场一场唱下来,不知不觉,月升当空了,这戏班子的表演也接近了尾声,戏班主上台向各位拱手作揖,“各位父老乡亲,承蒙抬举,咱戏班子今天表演到此结束,还请各位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老身在这谢过大家了!”
台下的村民红光满面,意犹未尽。两个穿着喜庆的小孩捧着托盘走进了人群。许是期待明天的表演,好些人掏出了几枚铜板放到托盘里面,不过土里刨食的,丢钱的还是少数,多数是给了鸡蛋,玉米土豆之类的粮食,纯真而又质朴。
张花花和林玲有月钱,算是富裕的,于是各掏出了五枚铜板放进了盘子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