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羊的天敌是狼一样(灰太狼除外),钟氏的天敌就是如玥。
以上为如玥边吃山楂条,边脑补出来的“天敌论”。
白筱从暖阁里的净房中走出,由白鹭服侍着洗了洗手,道:“茶不能多喝,来你这儿总要上一次净房,怪麻烦的。”
已经到未末时分了,徐以慧道:“筱儿,不如我们回去吧。玥儿明日便要启程,让她多休息会儿。”
白筱点头道:“也好。”
如玥原本是窝在褥子堆里面不想出来的,但白筱又开口了:“玥儿你太弱了,要是有什么难处,你就让白鹭送个信儿给我,虽然咱地位不算尊贵,但鞭子还在呢,实在不行我帮你抽她!”
听到这话,如玥一个轱辘从褥子堆里跳起来,陪着笑把“史上最和谐姑嫂”送到垂花门。
白筱这个彪悍的姑奶奶,如果鞭子能解决问题的话,她还用这么愁吗?不过她也给如玥提供了一个新思路,实在不行,那就别绕弯儿了,直接简单粗暴地解决问题。
今天注定是繁忙的一天。
白筱和徐以慧刚走,东厢里又来了三个人。
苏承宣、苏承宇和苏如华居然都来了。
前面两个双胞胎她倒不意外,但苏如华怎么从都督府逃出来的啊?原谅如玥用“逃”这个词,据说萧途兄十分黏着苏如华,除了去军营打个酱油之外,其余时间都和苏如华腻在,嗯,那个炕上,害得苏如华压根儿就没时间回侯府。
萧途隶属皇帝亲军的羽林卫,为正五品上的郎将,负责守卫和巡警。
在宣德帝的统治之下,京城一向太平得很,又有许多没有家世的后生想要多干活、多表现,所以萧途这个背景强硬的郎将就被强烈要求一直“新婚燕尔”着。
“华姐姐怎么来了?堂姐夫居然肯放你出来?”如玥揶揄地看着苏如华。
苏如华面红耳赤地斥她:“你个促狭鬼!”然后她又附在如玥耳畔,含羞带臊地小声说了一句:“我,我有喜了。”
如玥:看来悲催的堂姐夫得“尽忠职守”十个月了。
苏承宇金刀大马地坐在花梨藤心扶手椅上,他前些日子升了京卫指挥使司的从五品镇抚,可谓得意非常,连被晒成麦色的皮肤都漾着“丰收”的喜悦。相比之下,在翰林院当庶吉士的苏承宣,就白净儒雅多了。这样看来,二人虽然眉目五官差距不大,但从肤色和气质上已经可以一眼辨别出来。
“喏,我特意给你做的簪子。”苏承宇把一支白银镶玉的如意簪拍在方桌上。
如玥奇道:“宇哥哥特意做的?你做匕首我倒能理解,做簪子?”
她的枕头底下还压着刚到侯府过生辰时,苏承宇送的那柄用来防身的匕首。
“你可别小瞧这簪子。”苏承宇以一种“你真是太不识货了”的高姿态,细细地给她讲解这支神奇的如意簪,“你看到这块椭圆的玉石了吗?对对对,就是那儿,使劲一摁,簪子的前头就会射出淬了麻醉散的银针来。”
“哪头?”如玥觉得新奇,但又不敢轻易触碰,还是问清楚了好。
“就是比较粗的这头。”苏承宇用手指了指。
如玥拿起簪子,对准方桌,使劲一摁
完全没有反应!
“宇哥哥,你不会搞错了吧?”
苏承宇道:“是你力气太小,再使点劲儿!”
如玥一咬牙,都快把吃奶的力道用上了,不过这下子总算有了效果,缀着三粒成品字形的宝石间隙里,“嗖”地一声射出来一根闪着寒光的银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