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山看他这样,又道:“大舅你不是还要教雪儿表妹插花吗?”
“插花”的定义,郭盛安科普给雪儿的,其他几个孩子也在场,也听了进去。
“……哎。”他跳下了车。
驴车出去时载了东西,回来时也没空着。
后世鲜花可以四季鲜活,古代条件有限……准确来说是他们郭家条件有限,为了插花这门课,郭盛安准备将野花晒干后再教。
于是,雪儿除了读书识字和刺绣,还有了阴干野花的活儿。
柔儿的实践感官写得差不多了。
一开始她在地上用木棍写了一页,删删减减,才提笔用毛笔写。
她也练书法,但平时都是用木棍,家中的毛笔是几个孩子轮着用的。
毛笔当然不可能沾墨,而是沾了水在墙上练笔锋。分家后,二婶又花钱买了支笔,他们这群孩子能两支笔轮着用了。
用墨和素纸时,郭柔儿手抖了抖,墨汁瞬间在素纸上晕染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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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理素质不强,当场急急放下笔。笔尖被墨汁带得沉甸甸的,又在箱子上晕染开来。
她觉得心疼,曼儿那会儿恰好野完回来,见状,冲进厨房团了干草回来,“快快快,二姐姐,快些毁尸灭迹!”
“……”她觉得,爹爹教她们成语不是这般用的。
后面柔儿稳下心态来,才将那些字从一开始歪歪扭扭,到端正起来。
嗯,至少能看。
郭盛安对柔儿书法不在意,对方喜欢、乐意,他就尽所能地教,若是不乐忠,他也不勉强。
他先指出里面几个错别字,才矫正:“望闻问切,你只写了望问切,其中‘闻’少了。‘闻’是从声音和嗅气来分辨病患与常人的差距……”
他喝了口凉白开,润了下喉咙,才继续道:“除此之外,对症下药,开几副药,用几日服用,服用完第二轮望闻问切又开什么药……”
又讲了会儿,润了下喉咙,郭盛安:“还有患者病好后的状态,复发的可能性,这些得一一记录、写详细,以后才能反复观看,加以纠正,避免犯错,才对得起病患叫你一声‘大夫’。”
柔儿听到郭盛安说的那个“大夫”,不知道怎么的,一股麻意从脚底窜到天灵感,打通了她的任督二脉,也让她对行医一事真正上了心。
“是,爹。”
“不过你姥爷还未好透,咱们就走了,这些暂时不必记录。”
“好的,爹。”
郭盛安又检查了下几个孩子的功课,翌日,天未亮,便牵着毛驴,带着大山去了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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