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进了他们的心,就很难在走出去。
云想早上的那番话,或者说者无意,但是听者有心,钟政鸣有次醉酒说过,曾有人在他最狼狈的时候,跟他说,人在世上,不仅仅只有亲人,还有朋友,我愿做那个一辈子的朋友。
很平凡的一句,偏偏他那时听的想哭。
钟家。
钟四海幸灾乐祸的坐在沙发上,看着钟老爷子训着钟政鸣。
只是谁都不知道他此刻正在走神,云想早上的那句话,让他想到很多年前,钟四海叫了几个人把他推到巷子里面想揍他。
他放弃抵抗,任着钟四海在一旁说着各种难听的话,任着拳脚落在自己的身上。
巷子口有谁喊了一句警察叔叔,吓得钟四海几个人赶紧离开。
有个人轻轻走过来,没有询问他怎么样,而是问他,“你要吃糖吗?”
他哪里吃的下,可是她剥开糖纸,直接塞他嘴里,然后并肩坐下,许久才开口,“钟政鸣,我们选择不了自己的父母,也选择不了自己的亲人,但是我们还能选择朋友,人一生很长,不仅只有亲人,还有朋友,如果你不嫌弃,我愿做你那个一辈子的朋友。”
他不是感性的人,那一刻眼泪偏偏止不住的往下流。
世上是不是真的有那么多的巧合?
当日对他这话的是叶诗语,今日对他说的,今日是云想。
他一直不屑一顾的人。
脑海里乱七八糟的想着,他突然又想到墨星泽,当初他疯的寻了人九年,偏偏找到后,他却冷淡起来,后来莫名其妙的对云想穷追猛打。
这不是墨星泽的性格。
一个人真的说改变就改变吗?
还是?
他不敢深思,这怎么可能,也不可能有这样的事。
如此荒谬的事,说出去谁能相信。
“你有没有听我在说话?”钟老爷子拐杖狠狠的跺在地上,不满的问道。
“爷爷,你看他那个样子,明显是没听。”钟四海最爱落井下石,想着今天有钟政鸣好看。
“老爷子,我公司忙,如果你只是说昨天的事,我先走了。”他回过神,不亢不卑的看着老人,从前的他无力抵抗,现在的他来去自由,再不用寄人篱下。
“啧啧,爷爷,你瞧瞧他什么态度。”钟四海更加煽风点火。
“闭嘴。”老者不悦的呵斥他,要不是他不争气,他何至于把希望放眼前人身上。
钟四海难以置信的看着老者,“爷爷你竟然为这个贱种凶我?”
钟老爷子一直知道钟四海骂钟政鸣是贱种虐种,只是从来不会当着他的面,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现在当着他的面,竟然骂出来,他的脸色顿时不善,“你刚刚说什么?”
钟四海见老爷子板着一张脸,知道他是动气,也不敢再重复,只是他又不能在钟政鸣面前落了面子,脸撇到一边,站起来就走。
钟政鸣冷眼旁边这一切,这一家人何时把他当成自己人,能突然改变态度,也不过是他还有点价值而已。
上午十点,何庆年还没来公司上班,这在以前是完全不可能的,有回发烧三十九点五度都挺着过来上班。
邓可怡打了好几次电话,都告知对方关机,实在没办法,找云想商量,要不要去何总家看看,他这是病了?还是遇上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