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一怔,他知道陛下被逼急了,什么都能干得出来。
可如果娘娘真的没有死,那这不是逼的娘娘跟陛下决裂吗?
他犹豫了下,委婉道,“陛下,娘娘当时坠河很有可能是被有心之人所救,并不一定是与人密谋离开。”
“即便把苏二公子挂起来,娘娘也未必会得到消息。”
东陵璟冷笑,“那就一直挂在城楼上,苏怀渚死了,就把苏元挂上去,挂到她知道消息回来为止。”
“---”
他知道这样会让她更恨他,可---又如何。
她是他名正言顺的妃子,只能跟着他,他们往后还有很长的时间折腾,东陵璟同他自已这样说。
朱雀不知道该说什么了,领命去做了,但他没有去抓苏怀渚,擅自找了个身形差不多的死囚犯,易容吊到了城楼上。
苏锦在村子里养伤的这些日子,因为忧虑苏家人的性命,吃不好睡不好,夜里的时候还梦到了那人。
被锁在皇宫的那段记忆像是裂开了一道缝,咔擦咔擦的从水底冒出了头,汹涌的仿佛是要淹没了她。
“苏锦,你会生下孤的孩子,东陵氏的血脉会从你的肚子里出来。”
东陵璟!
守在门口的绿芜听到了里头的动静,顿时清醒了过来,下了小榻汲着鞋走了进去。
“小姐。”
苏锦靠着床,脸色有些发白的看了过去。
绿芜看她神色不好看,连忙倒了杯热茶递过去,“小姐是做噩梦了吧,喝口茶。”
她缓了缓神,接过茶杯喝了一口。
听了东陵寒的话,搞的她这两日总是梦到那个狗皇帝,她沉了口气,看了眼平坦的肚子。
“等天亮了,你让剑影去一趟城内,买副落子汤的药。”
绿芜一顿,“可小姐你的身体还没恢复---”
苏锦抿唇,“无碍,照我说的药材买,拿回来我自已熬。”
他们现在住的这个地方位于中都,过了西河道就是边关的方向,剑影第二日进城去买药材的时候,发现城内多了好多搜查的兵马。
而且,他能察觉到每家药铺医馆都有暗卫杀手,皆是扮作普通商人书生或者江湖人在观察着来往进出的客人。
想了下,他去了鱼龙混杂的赌坊打听。
苏锦晚上没有睡好,白日里补了觉,醒过来的时候刚过了午,日头已经渐渐好转起来了,外头的天也不冷。
楚青越走的时候让人专门给她做了几身合身的衣裳,布料柔和,正是这个时节穿的。
她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吃过饭,便去药炉熬药了。
之前的炼炉跑的时候没有拿上,这个是用的大夫的,有些不顺手,果然,皇宫里的东西是外头比不上的。
东陵璟给她炼药的那个鸳鸯鼎炼出来的药极为上品,当初离开的时候就应该带上的。
苏锦心底嘀咕了几句,将昨日炼好的药取了出来,都是一些平常的伤药以备不时之需。
完事了她将搜罗来晾晒好的药材碾碎,翻箱倒柜的找出各味所需要的药材,称出份量配药切成碎末,全都扔进了炉子里,一边熬药一边看着淘来的药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