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太医给凌寒舟看完,拂云领着他们就去找李大德。
李大德正想问发生什么了,就见一个太医将他按在椅子上,另一人立马给他把脉。
片刻,把脉的太医道:“回侯夫人,李村长的身体好得很,并无痴呆的诱因。”
李大德:??
“痴呆?好啊死丫头,昨日说那话是敷衍我是吧?”
“不是,没有,村长,身体好是好事。”拂云忘了叮嘱太医要跟她悄悄说,有些许尴尬,“村长,您别多想,我不是针对你,这是请平安脉,咱们府上每个人都要请的。”
拂云一边说,一边给几个太医使眼色。
太医纷纷找借口离开。
拂云转身也要溜,被李大德叫住。
“李翠花!”李大德怒目圆瞪,“我是跟你说认真的,既然有救寒舟的办法,去试一试又何妨?你就去求了一次,怎么就断定那什么安阳不会答应?
这半年来,你做了那么多努力,才终于找到鬼医将寒舟救醒,如今就差临门一脚,你就要放弃了吗?”
作为村长,作为老人,李大德总是爱操心,经常劝告年轻人要如何如何过日子,但那也是苦口婆心地唠叨。
像今日这般气愤的情况,很少见。
拂云咬着唇,“他不会答应的,明知不可能还要去做,有什么意义?”
“什么叫没有意义?当初,我说种地蛋不行,卖不出去,你说试一试;种芦荟大家都不看好,你也说试一试。正因为你那一句又一句的试一试,我们做到了,挣到了钱,还带着大家过上了好日子。”
“可现在,你连试一试都不愿意了。”李大德愁眉不展,“翠花,再试一试,你若是怕被人拒绝,我去替你求他,无论如何,都要让寒舟康复。
还是你认为,你一个女人带着三个孩子在京城,寒舟能安心?”
“村长,我……”拂云才开口,话就哽咽在咽喉,“我试过了,为了找能救他的大夫,我试了几百次,可一次次地失望,我……我不敢再失望了。”
“鬼医不是找到了吗?既然她能救寒舟,那就按她说的做,这是希望,不是失望。”
“可安阳不愿,若强迫他,简星也不会出手,村长,我真的怕了,我……”一行热泪不自觉地滑下,拂云抬手抹去,“我能接受失望,因为我习惯了,可凌寒舟呢?若简星依旧不肯出手,他会怎样?我到现在都不敢跟他说,简星不肯救他的事……”
拂云越说,越发有些词不达意,情绪激动,浑身发抖。
没有人知道,也没有人懂,那种一次次燃起希望,又一次次被磨灭的感觉,有多难受。
“翠花!”李大德扶住拂云的肩膀,“再试一试,我去求他,一定能让他松口娶鬼医,只要咱们达到鬼医的条件,鬼医就没有借口不救人。”
“村长,你的好意……”
“若不能让寒舟恢复,我还怎么有脸回李家村见大家?”
“村长……”
“就这么说好了,你让人找到安阳,我去求他,他不给你面子,也一定会给我几分面子。”
“……”拂云觉得,老头又犯病了。
下一秒,开始迟疑。
因为李大德说,“实不相瞒,才来京城那两天,我就碰着过昨日来的那个鬼医,当时她在追一个男人,那男人是……是我的旧相识。”
“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