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她反应够快,那她连同马儿一定被黑马给踏平了。
黑马本就气势汹汹,一看便知是千里良驹,而她胯下这匹,不过是比普通马儿好像些罢了,只有躲避的份儿。
她在不远处站定,回头便瞧见了黑马背上的人,一身银色盔甲,头发全束,一脸冰凉之色,明明没有半点的情绪。
可她还是感受出了这人的凶神恶煞,仿若能瞧见战场之上,他便是一身盔甲,手握利刃,所过之处,血流成河。
这就是裴琰与生俱来,亦或是可以说身为摄政王的气场,让人不寒而栗。
花重锦觉得,他们昨晚上应该算是止戈了,为何今日一见,跟变了一个人似的,差点要了她的小命,难不成昨晚上送来的匕首,是真的要她自裁的?
花重锦立于马背之上,眼神丝毫不惧的望着裴琰。
裴琰嘴角带着不易察觉的笑,眼神中也带着欣赏。
这花重锦每次都熊给他不一样的感觉,她到底还有多少是他没曾发现的?
周之礼见到来人,骑在马背上抱拳见礼,但却只能得到一个斜视。
“跑两圈?”裴琰望着花重锦,声音清冽道。
花重锦本能的要拒绝,可现在不是单独时候,她不能直接拒绝,她只能微微颔首,“臣女遵命。”
她在人前装出来的这幅样子逗笑了裴琰,他一夹马腹,马儿听话的上前,只不过这次,并不是如同之前般暴戾,而是缓缓上前。
等他与自己齐平,花重锦问,“赢了王爷可有彩头?”
裴琰哈哈一笑,“小女子口气不小,赢得过本王的飓风吗?”
花重锦丝毫不惧,“说不得上天保佑呢?”
这时,后面赶来的乐安也看到了这边的热闹,“皇叔,彩头是必须要的,谁家比试没有半彩头啊。”
“那大姑娘的彩头是什么?”他想着反将她一军。
没想到她很随意的将自己腰间的荷包取下,“臣女身无长物,不过这荷包是在大觉寺所求,里面有大觉寺方丈亲自所写经文,能够保平安,王爷若是不弃,用此物作彩头如何?”
裴琰看着她扬起的手中荷包,“样式布料次了些,不过也还算是你有诚心,可。”
花重锦心里翻了个大白眼儿,嫌弃大可以不要,她还是舍不得呢。
裴琰从怀中拿出一块质地上乘,透着光的白玉佩,“此物用作彩头,大姑娘可愿?”
她愣了半晌,并没有第一时间开口,主要是一个白玉佩罢了,她也不想要,若是没有这么多人,她定要用他刚才的话来赌一赌他。
可她还没有开口,乐安就冲着她喊,“快答应,那玉佩是皇叔常年佩戴,可表他。”
花重锦诧异,完全没有想到他会拿出这么重要的东西来。
见她愣住,裴琰追问,“大姑娘可是瞧不上本王这彩头?”
她可不敢说这话,这玉佩都瞧不上的话,那她这随便找来的荷包只怕是更会被人瞧不上。
“臣女不敢,只是觉得这东西实在太过贵重。”
他没有继续话题,而是扭转马头,朝着起点而去,“大姑娘可以重新选一匹马儿。”
他也知道,若是他这飓风赢了花重锦,实在胜之不武,又会不尽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