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到哪里。
当初她趴在幽暗的兰亭苑里,足足受了这痛楚七日,若不是祖母从外头请了名医施针开药,只怕她都挨不过去。
桑眠冷眼旁观,迈开步子踏过去,将床榻整理好后阖上眸子安然入睡。
看也没看李闻昭一眼。
-
翌日,桑眠依旧早起替李闻昭上朝。
她本来有些担忧芝兰一事会惹言官注目,好在虚惊一场,依旧是有惊无险的站到结束。
前有被挟持威胁的教训,她今日便多了个心眼,在从太和殿离开时,故意循着扎堆结伴官员,悄悄混入其中,并安生的出了宫门。
与同僚拱手拜别后,桑眠走到侯府轿前。
“去时锦铺。”
“咦,侯爷要去置办衣裳?”
“嗯,送到后你便可先回去了,我再逛逛。”
时锦铺是上京城最大的成衣店,足足建了三层高,桑眠换了一身不扎眼的黑色锦袍换上,又挑了三件女装。
“劳烦这些,连同换下来的这件,一个时辰后帮忙送到平阳侯府。”
出了时锦铺,桑眠在这条街上溜达片刻,趁人不注意时拐进一条小巷,接着绕出去,拐弯上桥,热闹喧嚣渐渐落于身后。
最后她停在一扇如意门前。
朱红色门板镶嵌铜色门钉,门楣上方刻吉祥云纹,匾额字迹苍劲,题了“来迟”二字。
叩门后,有个圆脸双髻的丫头问可有请帖。
“我来找冬赋。”
丫头疑惑一瞬,上下打量她片刻,依旧很谨慎,并未让她进门,只说稍等。
桑眠早有预料,点头耐心等了约摸半盏茶的功夫。
门又开了,这回是个身穿白衣的女子。
“侯爷?”
她诧异,眼底闪过戒备。
桑眠摇头:“我是你家姑娘。”
冬赋傻眼,嘴张了又张,等面前男子说了几个姑娘的秘密之后,她才急忙把人迎进去。
“这是怎么一回事!”
她不可思议,绕着桑眠转了一圈又一圈。
“说来话长。”桑眠无奈,伸手捺住冬赋。
冬赋脸刷得一下爆红,弹开几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