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蕴勾了勾唇问:“怎么?王管家这么快就不认得我了?”
这句话让王守德打了个寒战,直接从椅子上滑跪到地上,磕头道:“奴才该死!不知王爷王妃大驾光临,请王爷王妃恕罪!”
姜蕴收起了笑,淡声道:“别跪着了,先把门打开吧!”
王守德这才松了口气,他战战兢兢的起身,把门上的锁打开,又把门给推开。
接着他又把腰深深的弯了下去,对着姜蕴和傅玄钰做了个请的手势。
“王爷,王妃,里面请。”
房门一开,傅玄钰和姜蕴便闻到一股难闻的气息。
几人当即伸手掩鼻。
王嬷嬷皱眉问:“这里面是什么味道啊!怎么这么难闻?”
王守德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尴尬道:“都怪小人打起了瞌睡,这一上午还未给家主换尿褥。”
姜蕴皱了皱眉,扭头对傅玄钰说:“阿钰,你就在外面等着,别进去污了你的眼睛。”
若是以前姜蕴这样说,他可能还会不理解。
但自从昨日王嬷嬷讲了以前的事之后,傅玄钰就很明白姜蕴话里的意思。
可傅玄钰还是蹙起了眉头,“阿蕴,里面太脏了!让下人先收拾一下,你再进去,好不好?”
姜蕴闻言,点头说:“也好。”
王守德见状,很有眼色,招呼着院里的小厮和他一起进了房间。
房间内,姜林天正大争着眼睛看着帐顶。
他半个时辰前排泄在了床上……
虽然他的肢体早就没有了知觉,但他从嗅到难闻的气味儿时,便总感觉自己身下粘腻湿滑,十分难受。
直到刚刚房门被打开,他还以为终于有下人要进来给他清理身下那滩污渍了。
可很快他就听到了门外的对话声。
当他听到姜蕴的声音时,他的恐惧,以及此刻的难堪,都被他在心里放大了无数倍。
尤其是听到姜蕴和崇安王说的那两句话,他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要窒息了。
他的自尊在那一瞬间粉碎,他终于明白,他自己什么也没有了……
如今就连死都成了奢望。
王守德带着几名小厮走到床边,果然看到床上那滩恶心的污渍。
他嫌弃的皱眉,快速用手捂住了他自己的鼻子,开口道:“快把他抱起来,把下面的床褥都换了。”
这语气中带着的是浓浓的不耐烦。
姜林天被姜蕴和傅玄钰羞辱也就罢了。
如今连之前对他忠心耿耿的下人,都开始这样羞辱他了,这让他怎能不气。
他当即‘嗬嗬嗬’的喘起了粗气。
王守德见状,上前小声斥道:“喘什么呢?跟条狗似的大喘气!你恶不恶心?一会儿可别冲撞了王妃,否则我定让你尝尝长痔疮是什么滋味!”
姜林天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坠入了冰窟,四周全是冻彻心扉的冷。
他终究还是合上了嘴唇,不敢再发出那种无力也无声的呐喊了。
几名小厮像是摆弄一条狗似的,把他随意的清理干净,就把他放回了床上。
至于脏了的被褥,则被他们小心翼翼的掂出了房间,直接找了个偏僻的空地给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