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归仪勾唇,“误会?我和王爷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已经做了,他有什么可误会的,他只会觉得是我蓄意勾引。”
她给陆昭胤重新包扎好伤口,嘱咐道,“伤口别碰水,在痊愈前最好不要用力,命是你的,听不听由你。”
“嫂夫人放心,我很惜命。”
他在战场上受过更严重的伤,几度在生死边缘徘徊,但从未有一刻要放弃这条烂命。
只要活着,就还有希望。
沈归仪道,“我待会儿就回宋府,我会安排一个医馆的大夫来照顾王爷,王爷好好养伤。”
陆昭胤强撑着身体送沈归仪上马车,待马车走远,刚才还笑容满面挥手相送的柳行止脸立即沉下来,“你怎么死赖着不回去?”
“本王身受重伤,需要在大理寺修养几天,就算柳大人不欢迎也没用。”陆昭胤语态慵懒,还故意往柳行止跟前凑了凑。
柳行止握着拳头,“就算你监视我,我也不可能几天内就把幕后黑手找出来。”
“幕后黑手不用你找,但本王要证据。”要崔家对他和沈归仪下杀手的证据。
柳行止咬着牙,愤愤道,“你刚回京就得罪崔家,就不怕崔家是你的催命符?”
“若是仅靠你就能动得了崔家,他们也不会屹立不倒几百年。”
“你是大理寺卿,你只需要履行你的职责,崔家与我之间的事情也扯不到你身上,但我和嫂夫人遭到追杀,要我袖手旁观是不可能的。”陆昭胤神色阴鸷,双眸覆上一层冷雾。
他快步离开,丝毫不像受伤的病患。
柳行止追上前去,“为她?你就不怕将来下地狱?咱们之间玩闹归玩闹,你不能当真吧,就算你当真了,我支持你把她抢过来,但你现在没名没分的上赶着去送死岂不是不值得。”
“你怎知是本王下地狱而不是崔家这棵百年大树倾倒?”陆昭胤回避了柳行止另一个问题,他觉得没必要再解释,他想误会就让他误会。
“行,我等着那天。”柳行止挥挥手就大步往前走,陆昭胤的话他全当听个笑话。
真是去了边疆五年,回来就不懂天高地厚了。
百年大树要想连根拔起,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另一边不出意外,一早老夫人和宋言安已经在静思堂坐着等沈归仪回来。
老夫人手上在盘佛珠,嘴里一直念念有词,宋言安手上茶杯拿起又放下,锦澜院的婢女和嬷嬷跪了一地。
“祖母,不管你答不答应,沈归仪夜不归宿,她回来我要休妻,休她之前还要家法伺候,若是再不遏制她,她连自已姓什么都不知道。”
宋言安怒不可遏,他昨天喝醉酒,分明记得自已去了锦澜院,醒来时却在他给林夕月租的宅子里。
他气冲冲回府想要找沈归仪算账,没成想她竟然一夜未归,她去了哪里就连锦澜院的下人和嬷嬷都不知道。
她哪里有人妻的样子。
老夫人把佛珠紧紧捏在手里,她冷声道,“你若是能把她的嫁妆和产业弄到手里,我不会管你休还是不休,但她的产业有一天没交出来,你一天不能休妻,还要好好哄着,宋家基业不能败在你手里。”
老夫人不管沈归仪在外面做了什么,只要她的身份还是宋府少夫人,她们就是绑在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