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温昌柏连忙行了一礼,神色紧张。
温老爷见状,立即开口训斥:“如今温家正处于木秀于林之际,你倒好,出去寻欢作乐,好不舒坦!”
温昌柏心中一紧,赶忙回道:“父亲,您言重了,儿子不过是今日听闻缇姐儿立了功,心中欢喜,不禁多喝了几杯罢了。儿子知道分寸的。”
温老爷冷哼一声,面色铁青,开口道:“多喝几杯?那你同我说说是从哪回来的?”
温昌柏见状,目光微微瞥了一眼正低垂着头的温昌茂,随机讨好地笑道:“父亲应当明白的,儿子那些不过都是应付旁人罢了。在工部待着本就令人倍感乏味,一旦有点热闹,大家便一窝蜂地凑趣。若儿子不这般做,反倒会让人觉得咱们温家如今风光了,瞧不起人了。父亲放心,儿子心中有数懂得分寸的。”
他一边说着,一边在温老爷身旁坐了下来,说完又差着丫鬟弄壶醒酒汤来。
温老爷见温昌柏还算没糊涂到底,面色有些缓和了几分,缓缓道:“我知道你在工部,觉得既没油水,又无实权,有些想混起日子了。
你可别忘了,当初是你自己点头愿意调回京中做官,哪怕是去工部。人活于世,哪有那么多事事顺遂?你自己不也是殿试过后历经磨难,才最终谋得官身吗?仕途本就起起伏伏,有高有低。
你若在低谷之时全然放弃进取之心,那旁人就算再有心推你一把,也无可奈何。你也是有脸面之人,你女儿如今在外头立了大功,用不了几日,京中街坊邻居便会传言你靠女儿才混得这般风光,你能甘心?”
这些话直戳温昌柏内心深处,他脸色瞬间变得有些不自然,一时之间竟有些说不出话来。
温老爷又轻叹了口气,缓缓开口道:“今后给我打起点精神来,拿出你刚做官时的那股劲头。温家如今处在这关键时期,你作为长子,不可再这般浑浑噩噩度日,必须担起重任,知道吗?”
温昌柏立即起身,恭恭敬敬地同温老爷行了一礼,愧疚地说道:“父亲教训的是,儿子知错了。”
温昌茂则低着头,微微眨了眨眼,这本与自己没什么关系,父亲为何非要让他在这看着大哥被训。
温老爷面容缓和了几分后,又嘱咐道:“你媳妇快回来了。这几日将你后院那些个麻烦事处理干净了,省得家里不得安宁!”
温昌柏连忙应道:“是,儿子知道了。”
崔氏去甘州后没多久,温昌柏竟愈发地贪图玩乐起来。新收了好些个通房,虽说尚未直接将其纳为妾室,但除去与同僚流连青楼瓦舍,便是在家里围绕着这几个通房打转。
温老爷满心困惑,实在是想不明白。他自己从未如此贪恋过女色。
再看看老二和老三,也都不似这般在女色之事上如此放纵,这老大究竟是怎么回事!
温老爷一开始碍于身份,不好主动插手自家儿子后院之事,便暗示刘氏,让她提醒温昌柏几句。
可刘氏却觉得不过是收几个通房而已,又没什么大不了的,就算收几个妾室又能怎样?还至于这般怕老大媳妇不成?
她心想,崔家如今虽风光,但温家也不差呀。
于是,刘氏便不痛不痒地提醒了温昌柏几句,让他注意分寸,还说温老爷已经有了意见。
而后,温昌柏虽没有此前那般光明正大,但依旧我行我素。
温老爷后面见温昌柏的确收敛了,只觉得是刘氏劝说到位,自己后面便没再放在心上。
然而前段时间,温老爷才发现温昌柏根本没有任何改变,加上今天这一堆事,他怒不可遏,立即当着温昌茂的面,狠狠地训斥了他一番。
“若你之后还不知悔改,下次我便当着安哥儿的面训你,看看你这个做伯父的还能不能抬得起头来!”
温老爷训斥了许久,心中却依旧有些不放心,最后狠狠地放下狠话。
温英安这几日随同翰林院的上官,去京郊处理事务,去研习古籍,因此并不在家中。
而如今的温老爷也越发地看重温英安了。儿子不争气,至少孙子得顶起温家的门户。
之后,温老爷又差人去准备晚膳,简单用过后,这才神情凝重地开始同自己的两个儿子商议起今日朝堂之事。
之后又过了五日,崔氏和七公主一行人才风尘仆仆地赶回了京城。
而温舒早已带着杜连苼回到了杜鞍的任上,并未一同归京。
正熙帝和贵妃早早便派了人在京郊的驿站等候着。
七公主的车马缓缓驶来,众人看到七公主安然无恙地归来,两拨人都不禁暗暗松了口气。
崔氏恭送了七公主后,便带着人回到了温家。
此时家中的男人们如今都在任上,门口迎着崔氏的,便是大少奶奶彭书语。
彭氏身着一袭淡雅的衣裙,身姿袅袅,她一见到崔氏,立即笑脸盈盈地迎了上去,恭敬地行了一礼,道:“大伯母,您可回来了。”
崔氏看着彭氏,脸上露出和蔼的笑容,牵起彭氏的手,笑道:“这段期间,家中辛苦你了。”
彭氏连忙摇头道:“哪里的话,这是侄媳应当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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