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未见过他,也许是新搬来的,或者是来串门的也说不定。
因为他的身上有很多很扎眼的金属装饰,让我忍不住又侧过头去看了他一眼。
他的脖子上戴着一个类似于迷你相机的装饰链,看上去造型独特,那相机也做的很逼真。
我还从来都没见过这样的项链,如果不是自己还有事要去做,我还真想问问他这项链到底是在哪里买的。
也许是因为这个项链太过独特的缘故,所以我就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可是当我走上电梯转过身等他上来的时候才发现,他脖子上戴着的项链相机里,竟然有一个在发光的红点。
我惊讶不已,我太熟悉这个红点了,会所的走廊里,只要一抬头,到处都有这个闪光的红点。
这哪里是什么装饰照相机,这明明是一个改装过的针孔摄像头。
一个人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在脖子上戴着摄像头?而我刚才又在不知情的情况下,盯着他看了那么久。
想起刚才我身后按动快门的声音,我一瞬间背脊发凉。
但愿是我想多了,也许这个人脖子上戴着这个只不过是巧合,或者是职业性质也说不定。
不是有些警察或者记者都需要佩戴针孔摄像头隐藏拍摄吗?这个人虽然穿着打扮不像,可是也有可能是在隐藏身份啊?
但是当电梯门关上的那一刻,我望着面前镜子里照射出我们两个人的身影,我忽然发觉这个说法根本不能说服我自己。
既然是要隐藏拍摄,那他为什么要把摄像头这么明晃晃地戴在脖子上?这不是一眼就会被人发觉吗?
还有,打从刚才到现在,他的身旁除了我以外没有出现过任何人,如果他真的不是为了拍我,那他干嘛要把摄像头开的这么早?
他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偏偏在我等电梯的这一刻就出现了,不得不说这个出现的概率也未免太过巧合。
可是我跟他压根就不认识,他为什么要拍我?这根本就没有道理啊。
我的脑子乱作一团,短短两分钟的时间,我恨不得在一言不发地在脑子里将所有可能想个遍。
电梯终于到了一楼,我想也不想马上迈着大步走了出去,甚至没有回头看一眼。
如果他始终跟着我走,那就证明我刚才的猜测都是对的。
可如果他没有跟着我走,那就证明我这个人是被迫害妄想症,不管遇见什么事,我都容易多心。
其实我宁愿真相是后者,这样好歹我此刻没有什么生命危险,不至于要命。
被迫害妄想症虽然不是好事,可好歹它只是一种心理疾病,只要我愿意积极配合治疗,它也没那么可怕。
但可怕就可怕在,当我出了小区,走到附近的马路边准备打车的时候,一回头却发现那个男人就站在我身后几米远的位置。
那一瞬间,我的脑子“嗡”的一下,觉得自己此刻真的很危险。
因为并不知道身后的人是谁,所以我只能选择故作镇定,以免打草惊蛇。
我真的没办法不害怕,要知道在一年前,我就是因为对任何人都没有忌惮才会被那群畜生拉进仓库,逼我签下那张卖身契的。
从那以后,我总是很难相信这个世上还有什么天生的好人。
来的每一辆出租车,不管有人没人,我都招手。
我总想着即使是拼车,也好过一个人等在这里被那个男人监视着。
可是我足足等了十多分钟,才打到了一辆车。
上车之后,我坐在了后排的位置,关上车门赶紧告诉司机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