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场东侧一顶红白相间的遮阳伞下,折叠式工作台上,架有电台、笔记本电脑和打印机。高倍观察镜和测位仪旁各有两名女助手。
“报告参谋长,这次课题实验组投放的近四百具人形沙袋,开伞状况良好,特申请人员试跳!”打印出运行轨迹图的上校,向旁边坐着的聂辅周汇报。
聂辅周紧抿的嘴唇只蹦出两个字,“批准!”
“参谋长,如果高速条件下开伞和抗大风试验一块进行,科研跳伞队全上,那我们还缺少一位训练有素的伞训长,我想如果秦入骨秦连长能来帮忙……”
“行了,”聂辅周伸手示意他闭嘴,“再去特种大队找人!”
“参谋长,新兵训练三营的秦营长想要见您!”通信员来报。
“让他等着,”聂辅周想了想,招手叫来通信员,“让秦营长去军区大院等着。”
两小时后。
秦切肤沿着冬青夹道的小路,来到这座掩映在杉树林中的青灰色平房小院,摁了摁门檐柱上的门铃。少顷,门里传来女孩的应门声:“稍等!”
院门“吱”地打开,聂佳瑄走出来,“参谋长在书房,我带你去。”
书房里一墙书橱,两只藤椅。临窗一张铺着毡毯的大书案,案上砚台墨香,宣纸如绵。聂辅周正据案临摹米芾的《多景楼诗帖》。
秦切肤在门口,立正,敬礼,“首长,练书法呢?”
聂辅周全神贯注地泼墨挥毫,头都没抬。
秦切肤凑上去,念道,“华胥兜率曾游,天下江山第一楼。好字,好字,果然如先人所说,偃然如枯松之卧涧壑,截然如快剑之斩蛟龙,奋然如龙蛇之起陆,矫然如雕鹗之盘空。”
聂佳瑄端茶过来,“营长,请用茶。”
秦切肤双手接过,“谢谢。”一看聂辅周探笔蘸墨,慌忙放下茶杯,捏起松烟墨便研起来,嘴上还殷勤道,“如此雅好,怎么从没见您露过?这回我可得跟您讨个墨宝。”
聂辅周面无表情,将那张写满的宣纸撤下,秦切肤连忙帮他往书案上铺了张四尺宣。
“不知首长是否读过米芾的那首《满庭芳》,”秦切肤有所指地说,“其中有绮句,‘娇鬟,宜美盼,双擎翠袖,稳步红莲。’雅宴清谈中侍女的娇美……”
“够了,”聂辅周把手中的羊毫往笔架上一撂,“你知道我的‘娇鬟’是谁。”
说罢他便出了书房,径直走进客厅。
秦切肤慌忙端着他的不锈钢保温杯跟进去,“首长……”话音未落,便听到聂辅周强硬的语气,“秦切肤你听好,楚相思那丫头,我聂辅周是要定了!”
晚上聂佳瑄回到军营。
“你干嘛一直盯着我看?”拉歌时,相思问她。
“我嫉妒你,”聂佳瑄马上就失控了,“你知道营长为了你,有多卑躬屈膝?参谋长不会允许他爱你那般痴狂,你也把营长推入死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