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事,连解释都不好开口。
庆生不知怎么办?思前想后,只能沉默,不去理会。他不回话,郑蝶也没再问他什么。庆生预感,自己将失去一位挚友,心里懊恼。
给雪姨拍照,明明是她要求的,还再三强调,不要去郑蝶说。最开始,庆生不理解,为何拍照,连郑蝶也不能讲。
难道,因为没叫郑蝶拍,而叫庆租拍,雪姨怕郑蝶生气?再一深想,方明白其中深意。
旗袍是岳父所赠,她若请郑蝶拍照,郑蝶问起来,她总不好回答。按理讲,她还是单身,有交朋友的自由,更爱接受朋友赠衣的自由。
问题在于,庆生岳父无法承诺她什么。甚至,两人一年连面都难见一次。所以,雪姨想要对郑蝶隐瞒,也就能够理解了。
如今倒好,庆生直接把事情捅破了。
若只是捅破这个事实,倒还不算什么大事。
庆生最大的担忧,在于这是私房照,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拍的。尤其雪姨这样年龄的女人,竟然心心念念要拍写真。
拍写真倒还罢了,非要摆出如此媚人的姿势,就愈发耐人寻味了。雪姨此举,本是应庆生岳父要求,而摆出各种造型。
然而,蒙在鼓里的郑蝶,会不会认为,是庆生让雪姨去拍这种照片的呢?
甚至,她如果更大胆一些,会不会猜测,这件旗袍也是庆生送的呢?
想到这些事,庆生头皮发麻。郑蝶再未有信息过来,他更不敢主动回复。胡乱走在长青街,庆生突然想喝酒,彻底喝醉那种。
在长安喝醉,回家是麻烦事。最好回松岗,就在柏州附近的夜市,就算醉了,也能摸索着回家。
不知不觉,长青街就走完了,来到马路边。正好有辆摩的,停在路边。庆生问了价,正欲上车。
忽然来电话了,庆生以为是郑蝶,看手机时,心中有些慌。谁知一看,竟然是阿碧。
庆生略略放心,按下接听键,听到电话那边,阿碧的心情也郁郁的。一问,才知道,阿碧失恋了。
消除忧伤最好的法子,其实是看到别人比自己更不幸。尤其,这个“别人”,还是你的朋友。那么,你心中的不快,又会减轻许多。
庆生在电话里,说了许多安慰的话。但他也知道,这个时候,再多的言语,也显得苍白无力。
见庆生一直打电话,摩托司机有点烦了,大声问庆生:“还走不去?不走,我搭别的客了。”
司机的话,被阿碧听到了。她问:“你在外面?”
庆生说:“嗯。长青街。”
“啊。到了长安,也不叫我,真不够朋友。”
“冤枉啊。一直想见你来着,不是怕影响你么。上一回,就见你们夫妻双双把家还,那个幸福啊。”
讲到这里,庆生意识到不妥,赶紧闭嘴。
好在阿碧没在意,或在意也没讲出来。
她说:“你等着我,我现在过去,咱俩碰一杯。我好想喝酒啊。”
庆生明白,一个人受了伤,只有醉酒。这与他的心态,也是一样的。庆生说了声好,还给她了一个定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