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十六日,方洁南下深圳。出发前,给庆生打电话,称东西太多,能不能劳他大驾,到北站接她。
方洁开口,庆生自然不好拒绝。那天庆生正好休息,而且节后忙碌逾一周,工作暂时可以缓一口气了,他也想趁着不上班,出去走走,放松放松。
几乎没多想,脑海里就蹦出石岩的地名来。从松岗去北站,要经过石岩。在石岩落车,和郑蝶谈谈摄影,顺道再见见雪姨。
简直一石三鸟。哦,一箭三雕。既接到了方洁,又满足了岳父所托,还见到了郑蝶。
想到这个主意,庆生不免有些得意。
方洁是早上给庆生打来电话的。和庆生初六南下一样,她亦早早出发。到县城,再转去,去市里高铁站。
接到方洁电话,庆生正在吃早餐。他原本穿着随意,如今要去石岩,又要接方洁,不能太草率,于是返回宿舍,换上一套新买不久的衣。
那套衣是果儿买给庆生的,作为回礼,庆生从品牌折扣店,买了套近二千的裙子,送给果儿。
裙子标的是原价,果儿收到裙子,惊讶极了,当即在庆生脸上吻了一口。吻完,又很心疼,觉得这衣服太贵了,非让庆生去退掉。
庆生见她如此实诚,亦很感动,于是便说,在折扣店买的,才三千多。庆生讲得轻松随意,又大夸果儿,讲她如此贤淑,送件几千的裙子,实在不算什么。
这一番迷魂汤灌下去,果儿迷得晕头转向,也就不再提退裙子的事。此后,愈发下定决心,好好疼爱庆生。
你还别说,生活中有些事,真有心灵感应的效应。
庆生在宿舍里,刚换上果儿送他的衣。正在镜子前,梳头发呢。果儿就打来电话,这天庆生不上班,果儿作为舍管,也放了假。
原来,果儿堂嫂去年从广州辞了职,前两天,随一个同乡,去了樟木头。正好放一天假,果儿想去看看她。
果儿没提什么,但意思很明确,想让庆生一起去。
倘若方洁不是今天南下,庆生当然乐意,也肯定会陪果儿前往樟木头。不为别的,光是堂嫂身上,隐约与果儿有相似的体香。
这一点,就足以让庆生心动。庆生嘴里说着话,大脑却在飞速旋转。
他最主要的目的,是去北站接人。接了方洁,自然要陪着去东莞长安。而汪盈在长安,庆生去年去长安时,大多都与汪盈有关。
想到这里,庆生有了主意,但他准备采取先抑后扬的手法,说道:“樟木头我还没去过呢,给我个机会,让我陪你去好不好?”
果儿正等着这话呢,欢喜道:“看在你这么积极的份儿上,本姑娘就给你一个机会吧。”
“感谢公主殿下。”
“别客气啊。”庆生突然叹气:“唉啊,不好。廖总交待个工作。”
果儿说:“没事,你先忙工作,我等你。”
庆生低声道:“不是柏州的事,是她私人事务,要去长安。”
果儿一听,立马不言语了。廖总与闯总的纷争,她隐约听庆生提过一嘴。毕竟,事关领导隐私,她不好打听太多。
转念一想,果儿觉得,庆生不去樟木头也好。倘若真带她去了,堂嫂他们肯定会把庆生当作她的男朋友。
从某种意义上讲,庆生与她,已经超越男女朋友的关系,更近乎夫妻。
不过,有些事,只能做,不宜对外张处宣扬。而有些事,可以口无遮拦,过过嘴瘾可以,但却不能去做。
果儿明白个中道理,柔声对庆生说:“你去忙廖总的事情,没关系的啊。”
庆生十分诚恳:“实在对不起啊。”
“没事的。你若真去了,我还得解释,也够麻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