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元几乎要面红耳赤起来。
面对恭俭良,他总能把自己为数不多的道德丢到爪哇国。
他喘着粗气,感叹此情此景不适合大肆出手,越发残暴地将这股怨气发泄在手中的寄生体上。
一下。
两下。
他活生生将寄生体白元的脸锤烂在雪地中,逐渐冰凉的地面飞溅出热血。寄生体死前张大着的嘴,惶恐而恐惧的表情逐渐淡化成面具,禅元大口出气,仰面看向上方。
雄虫手持腿骨,猛然锤中他的面罩!巨大的发力瞬间迸发出蜘蛛纹,密密麻麻的裂痕让酷寒钻入其中,禅元的肌肤感受到针一般的疼痛。
他笑起来。
他很熟悉这种感觉。
无论是破碎的玻璃面罩,还是破碎状的雄虫,亦或者是已经开始分裂变得不正常的自己。
“雄主。”禅元感觉到温热。应该是碎渣划破皮肤,鲜血涌动而下。他站起来,看着面无表情的恭俭良,感叹道:“什么时候醒过来了呢?”
恭俭良没有回答。他的眼神冰冷,在一瞬间和正片云雾融为一体。
“神经病。”
禅元毫不在意,他接着问道:“好玩吗?尽兴吗?”他张开手,扑向雄虫,毫不例外被踩中胸口,扑倒在一片血砖中。
“滚!”恭俭良暴怒道:“你还是把我当做一个傻子!”
禅元跪着起来,他仰面,看着漂亮的雄虫在冰雪之中,手持一根带着残血的腿骨,鲜血丝丝垂挂其中。
赤瞳。
白发。
战服。
残血。
比起纯粹的白色,禅元也喜欢红色。他既有弄脏纯粹的冲动,更欣赏血淋淋的刺激。
恭俭良举起腿骨。
红色与白色随着雄虫半身的旋转,重重敲打在禅元的腹部。他整个翻滚出去,和残余的肉块、血砖混杂在一起。
“唔。”
他的世界只有这两种颜色。
“滚开。”恭俭良踩在他的腹部,那个曾经为自己生育的位置,用力地下压,“和我一起死吧。和我一起死吧一起死吧——你根本就没有心,你骗我,你也不伤心……你根本就不在意,也无所谓,你这个疯子——你又在骗我,又在骗我!!”他癫狂的呓语没有任何逻辑,却让禅元抓住救命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