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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手了断爱人的生命,一定能让他痛苦万分。
“禅元。”恭俭良被动静吸引,不满意地看过来,“你弄破了。”
禅元低头看,又只好抱歉,“对不起对不起。雄主,我等会给你找个更好的。”肩胛骨和上颚都破了皮,脸也被自己踩了,再让雄虫剥皮费时费力不说,最终成果还会脏了那双骄里娇气的小手。
禅元更用力踩下去,几乎要把寄生体的脑袋踩得变形,两颗眼珠堪堪爆出来。
“等下还要穿呢。”恭俭良不满,手上一用力,连正在剥的这件都破了。他暴躁站起来,一脚踹在尸体的肚子上,猛烈到脏器碎片从尸体口中喷涌而出,“可恶!烦死了烦死了烦死了。”
禅元闭嘴。
他静静地看着恭俭良不停地踹着尸体,温热的鲜血流淌到雪中,尸体翻滚落下,翻滚再次落下,半面墙骤然成为泼开的血雾,不平整的冰壁将皮肤刮破,倒钩出肉条,零零散散地垂挂着。
恭俭良比往常更阴晴不定。禅元却忍不住面红耳赤,一股热流从他的鼻腔往下走。
真好看。
怎么连发脾气都这么好看。
满面狼藉,配合穿着黑色外骨骼和防护服,清冷站着的雄虫,转过来的面罩星星点点的血污,好像是从那双漂亮眼睛里撒出来的星辉。禅元几乎要遏制不住冲上前,亲吻那双实行暴行的脚。
实际上,他真的这么做了。
“疼不疼。”禅元单膝下跪,捧着雄虫的脚。他遏制不住自己在面罩下的微笑,嘴角都要咧到耳根,“我先给雄主擦擦。”他上手,缓慢地将零星血块取下,抓着雪一点一点将战术靴擦干,又缓慢地向上,从外骨骼上的血渍,擦拭到面罩。
在外人面前凶悍、残暴、不可一世的雄虫,正被我捧在手心。
禅元喘着粗气,看着任由自己上下其手的雄虫,细心选出最干净的一捧雪,揉搓成团,上下打扫。他几乎要忘记温格尔去世带给雄虫的痛苦,甚至要跪下来感激这位长者的去世。
死了好啊。
他就是这么没有良心的人。
恭俭良终于是他的,在这冰天雪地里,他最终只会是他的。奴役我,使唤我,对我怎么样都好。禅元无法遏制地上前,在面罩相互碰撞后,意识到现在并不是亲吻的时候。
“他跑了。”恭俭良冷静地说道:“现在怎么办?”
在雄虫的精神世界里,那个被踹死在墙上的家伙正寄宿在身后巢穴中。会看密密麻麻的白卵,恭俭良没有心思一颗一颗找过去。他勾勾手,使唤道:“火。”
禅元屁颠屁颠凑上来,掏出一枚□□。
恭俭良对这东西还有印象,打开盖子,随意地丢入巢穴中。轰然一声,整个巢穴炸开,而尸体同样被炸成碎片。
烟雾缭绕中,恭俭良道:“好无聊。”
禅元怎么可能让自己的宝贝无聊呢。反正他也搜集到不少情报,工作哄雄主一举两得。望着蜿蜒而出的血痕,禅元露出笑意,“会逃跑,才好玩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