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苏老太太背上之后,正想着要不要把东西背回家呢,就听闺女道:“爹肯定是埋怨自个没办法给娘钱花,所以才……”
“娘你要不要去把这些东西给‘换’出去?”苏淼淼道:“正好,多攒点钱给五哥娶个媳妇~”
“花那钱干啥?平白家里要添张嘴吃饭!”苏老太太不乐意:“娘得给你攒着当嫁妆,以后万一结了婚也不怕,有了钱和票,不管在哪过日子腰杆子都能挺的直直的、不受半点委屈!”
正巧这时候路过了一个苏老太太认识的人,苏老太太眼珠子一转就知道生意来了。
她刚要拉住闺女走,就见闺女捂着肚子,又眼巴巴的瞅了瞅国营饭店刚出炉的烧饼和牛肉汤。
苏老太太一脸慈爱,预备从口袋里掏钱掏票,却想起来钱和票都让闺女收着呢,于是苏老太太道:“乖宝啊,娘去忙一会,你想吃啥就吃,别饿着。”
“好的娘!”
苏淼淼为了真实,还真的去国营饭店里买了烧饼和牛肉汤,只是天冷她吃的快,不到十分钟就消灭了俩烧饼一碗热辣滚烫的牛肉汤,吃的鼻子都冒汗了,但感觉浑身舒坦。
临走时大厨子都傻眼了,就那么个穿的像个球似的小姑娘居然饭量这么大?吃的是真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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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淼淼再次回到巷子,趴在烂了半边的门边上,里头传来压抑的哭声。
“对不起……”
在小院里冻了很久的男人,似乎才鼓起勇气迈进房门。
“庆山哥,不打紧的,咳、咳咳……”虚弱的女声混合着孩子沙哑的哭声。
张庆山跪在了简陋的木床前,看着病弱的妻子和孩子。
入冬了,他甚至找不到有营养的东西给妻子孩子补补身体。传家宝,甚至抵不上一袋糙米,抵不到一副救命药。
没等张庆山继续悲伤,外头就传来了铛铛铛的敲门声。
张庆山哭声一顿,收起脸上的情绪,眼神瞬间变得麻木:“咳、咳咳,庆山哥,他们又来了吗?别、别去……”
那群曾经知根知底的所谓‘好友’现在却成了吸血虫,拿着旧日的‘把柄’,试图一点点榨干他们最后一点的希望。
张庆山伸出手想摸摸孩子的脸,但手太粗糙了,早已不是从前了。他打开床底的机关,将东西放了回去。而后转身往外走。
小院不大,里面是厚厚的积雪和枯萎的菜地,看得出房子的主人或许曾经也积极向上、想过平淡的日子。
只是现在……
张庆山抱着鱼死网破的打算走到门口,对上了一双清澈圆润的大眼,他夹紧眉:“你是谁?”面前的小姑娘被喂得白白嫩嫩、眼神清澈单纯,一看就不是穷苦人。
苏淼淼看出对方眼中的警惕,道:“你刚才差点撞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