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楼梯往上爬的时候洛斯特不知道第几次的问出同样的问题,一个不是在盯着茶杯就是在盯着手掌的课程到底为什么要放在塔楼的最顶端,这是占卜课又不是天文学,他们要看的是水晶球又不是星星。
但德拉科只是跟在她身后追上她的速度就已经费了不少力气,他没余力再给出一个回答。
洛斯特因为潘西的存在,已经开始习惯性的给出德拉科一些个人空间,但是占卜课德拉科还是会主动坐过来,尤其是上次特里劳尼一边看着洛斯特的手掌,一边哀叹着‘可怜的姑娘,你的生命线真是我见过的最短的’之后,德拉科就彻底固定在这个位置,帮洛斯特分担英年早逝的一百种可能的一部分。
特里劳尼:“开阔你们的思路,眼光必须放远,水晶球占卜术的奥妙在于,使你们的天目变得清澈,只有这样你们才能看见,再试试。”
特里劳妮像是她的每一节课,看起来像是没睡醒,又好像喝多了。
德拉科:“什么是天目。”
洛斯特:“鬼知道。”
洛斯特看着德拉科拨弄着那个水晶球,像是在玩弄毛线团的猫咪,而洛斯特用胳膊压在桌子上,支撑着整个上身,就盯着被德拉科转来弄去的水晶球,里面充满了迷雾,很难看清什么,洛斯特只能隐约窥见什么影子的轮廓,但没等她看清楚那是什么,就发现特里劳尼已经走到他们的面前。
特里劳尼:“好的,克拉科,告诉我,你看见了什么?”
德拉科终于松开了那颗水晶球,特里劳尼坐在他们的桌子前,洛斯特已经习惯了每节课都被拎出来第一个开涮,没办法,这属于天赋,德拉科学不来也根本不会羡慕。
因为教授的到来洛斯特不得不严肃起来,她稍微坐直,去注视着那颗水晶球,仔细的观察着迷雾,那些混沌的雾中有着什么人的影子。
洛斯特:“我看到一个影子,一个轮廓,但被迷雾包裹着,我看不清,只能看出来好像是个人。”
她少有在占卜课上受挫的时候,现在不只是德拉科或者特里劳尼了,周围的小蛇也饶有兴趣的将目光投过来,大多都是等着特里劳尼又说出什么荒谬的东西来让他们的占卜课更有趣一些,也有的是在等着那之后德拉科的回嘴,那个更有趣。
特里劳尼拍了拍洛斯特的肩膀,她的语调少有的温柔。
特里劳尼:“哦我的孩子,别紧张,你很有天赋,别因此受挫,那么让我来看看。”
那位看起来比谁都荒谬的教授俯下身,注视着那颗水晶球,那双眼睛从专注到逐渐迷失,洛斯特很有耐心的歪着头等待,她现在也等,等着特里劳尼说出她又要因为什么事情,在这两天就可以准备准备自己的墓地了。
但这次特里劳尼沉默了很久,她好像被水晶球吸引住了,那双眼睛完全涣散了,就在德拉科准备说点什么的时候,他们听到特里劳尼的声音,是不同于平常的,低沉的嘶哑的,像是将死之人的悲鸣。
特里劳尼:“我看到迷失的灵魂。。。。。那是被世界所驱逐的存在,留下了本不该诞生的孩子。。。。。。她有着无人知晓的过去,和不能出口的未来,她带着罪恶的灵魂和新生的希望。”
毫无征兆,特里劳尼就这样伸出手抓住了洛斯特的肩膀,她手上用了极大的力气,那双骨骼分明的手狠狠扣住那个纤细的肩膀,她嘶哑的继续说下去,声音越发的低沉,像是被什么人掐住了喉咙,又像是有别人在她的身体里,所有人都被这一幕吓的噤声了。
特里劳尼:“生与死之间隔着灰白的线——在此处游走的灵魂追寻着生命的意义——在她的眼中——生与死有着同样的价值——黑魔王将再次崛起——羔羊将追随他的脚步——一切只在她一念之间——”
洛斯特迅速的眨眼,试图理解着刚刚听到的那段文字。而特里劳尼对着她嘶哑的念出最后一个词,然后突然直挺挺的朝后倒下去。
那位像是疯了的教授就那样倒在地上,又自己坐起来,她清了清嗓子,看向周围,眼里带着迷糊,也有些迷茫,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的询问。
特里劳尼:“抱歉,我说了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