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亦可最听不得这样污蔑她的话,她本来也不是软柿子的脾气,不由轻轻捏拳,“因为那天关少出手相救,我本来对关少是心存感激的,但现在看来,全是佟总的面子,我也不必和关少太客气了,对吧。”
关绍东没想到她竟然反驳他,不由斜睨着她,挑起眉,“哟,胆子不小啊,敢和小爷我顶嘴?你以为和我哥搭上关系,就了不得了?小爷我照样不鸟你!”
钟亦可无害浅笑,“关少爱鸟谁就鸟谁去,我也不习惯有鸟在我眼前晃。”
“哎哟!我这暴脾气!”关绍东撸了撸袖子,意识到形象不妥,又咬牙把袖子重新展平,“你以为我哥把你打扮的像个公主,你就真是公主了?我告诉你吧,我哥的每个女人都比你强出去几百几千倍,也不知他怎么就眼睛抽筋选中你了!”
钟亦可笑了笑,徐徐前行,淡淡说道,“我也奇怪,佟总眼睛怎么那么抽筋,竟有你这样的朋友。”
“嘿,我说,你这女人……”关绍东大步拦在她身前,“你是成心想把我惹急瞧瞧我的厉害是不是?”
“还用把关少惹急才知道关少厉害?怎么,关少这么没自信吗?”钟亦可摇摇头,“我以为佟总的朋友都该有他那份大气,没想到关少是个例外。”
她说着便绕过关绍东往前走,关绍东偏偏挪着脚步,拦住她,“你行啊,钟亦可,敢和我叫板的,你是槿城第一人!”
钟亦可笑看着他,“这个第一我可不要,和关少沾上边的,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你骂我不光彩?”
“麻烦关少让一让呗?”
“我问你话呢!”
“关少要问我什么话呀?”
“你……”关绍东仰头出了一口长气,看着四周来往的绅士淑女,不甘心的瞪着她,“行,我今天先放你一马,等哪天我哥不在你要落我手里,你看着的。”
钟亦可不急不恼的笑着点头,“好啊,关少,我等着。”
关绍东又吸了一口冷气,钟亦可于是绕过他迅速向前走去,关绍东哼了一声,转身走向了一角的吧台,钟亦可才总算落得个清静。
她径直走向了藏品区。
原来这是个只有苏绣藏品的慈善晚宴,而且不是拍卖而是随意认购的方式,气氛更显轻松愉快。她认真的看着每一个藏品,有山水虫鸟,有荷塘月色,有百花争艳,有仕女美人,每一幅绣品都秀丽精美,色彩清雅,而最让钟亦可喜欢的是清代一幅绣作,所绣的是宋徽宗的名作《瑞鹤图》,她觉得把这个送给奶奶的话,瑞鹤的寓意讨喜是其一,其二是名作的话收藏价值应该更高些。
她刚刚示意礼仪小姐把这幅绣品拿起再仔细看一看,身后忽然传来一个声音,“亦可,你也来了?”
她回头一看,竟是钟胜蓝。
她穿着一件及膝的金色礼服,裙摆蓬松,泡泡袖加小V领的款式,让她看上去活泼而俏丽,她气色也是很好的样子,月余不见,她比从前妩媚了许多。钟亦可不愿和她多说话,于是只是淡淡点了点头,以作示意。
“亦可,你是不是在生气,我和姚望的婚礼没有给你请柬?”看出她的淡漠,钟胜蓝亲昵而面含歉意的说道,“其实不是我们不想请你,而是婶婶她不让……”
钟亦可摇头打断她,“我没有时间,也没有兴趣和你聊这个话题。”她说着便放下那绣品告诉礼仪小姐去做登记,钟胜蓝却拉住了她,“不好意思啊亦可,这个《瑞鹤图》是我先选中的。”
钟亦可扬起眉梢,“我在这里看了很久,你就没出现过,怎么我一要它,你却跑来凑热闹?”
钟胜蓝依旧满脸的歉意,“真是不好意思,我本来就看中它了,可是后来有朋友过来,姚望拉我过去打招呼,这不,酒都没喝完我就赶紧回来了。”她说着向她扬了扬手里的酒杯。
钟亦可笑了笑,“我也很不好意思,这幅《瑞鹤图》我要定了。”
她说完向礼仪小姐做了个请的手势,不料她刚一转身,身后却传来钟胜蓝一声惊呼。
“亦可,你怎么能这样?”
钟亦可回身看去,只见钟胜蓝手中的红酒洒了一身,金色的礼服上就像蜿蜒着一道丑陋的爬虫一样,脏乱不堪。
钟亦可无语极了,她真的懒得理这个脑子有病无事作妖的钟胜蓝!
她嫣然一笑,“你爱演就自己在这演,我没时间和你搭戏。”
她转身要走,冷不防长长的裙摆被谁踩住,她一个踉跄趴在了地上,狼狈之极……耳边的唏嘘声阵阵传来,感觉到无数双眼睛正嘲笑着她的窘态,她的脸一阵泛红,心头像堵着一团火……
她赶紧支撑起身,身旁的礼仪小姐也连忙伸出手去扶她,可是她狠狠的崴了脚不说,那昂贵的让她肉疼的裙子上,裙摆处竟裂开了一个大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