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满眼焦虑的凝视着佟佑安,语重心长的叹息着,“我说哥啊,你能不能别这样?哥几个都是想陪陪你,哪怕你和我们大哭一场也好啊,你把心里那点疼都给哭出来,谁也不会笑话你不是!可你看你这样……你难不成再闹一出当年嫂子走那会你那吓人的架势?可后来日子不也得继续过吗?现在一样啊,你就算把自己给作死,爷爷也回不来了!你不会真以为你死了就能看到他老人家了吧?我告诉你啊,哥,说死后有另一个世界那绝对是胡扯,你要是真信那种鬼话,我就……”他烦躁的抓着脑袋,“我就死给你看!”
拿着毛巾的佟佑宁无奈的看了一眼抓耳挠腮的关绍东,“你受累闭会嘴行吗?不然一会你把我哥烦的受不了了小心他起来揍你。”
“揍我好啊!揍我一顿让他发泄一下,我高兴!”关绍东沮丧说着。
佟佑宁指了指地面,“你有这功夫,把地上的酒瓶子烟头都收一下,把房间收拾干净!”
关绍东愣了愣,指着自己鼻子,“我?”
佟佑宁就像没听见一样,根本没再理他,而是直接去给佟佑安擦脸。
关绍东瞪着窗边地上的一片狼藉,非常不情愿。
他哪干过这种事?
“等服务员收拾不就得了,又不碍事,绕着走别去窗边不就行了。”他低低嘟囔着。
佟佑宁看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只是叹了口气,关绍东蹭的就跳起来,“我收,我马上收!”
他跑向窗边,稍微琢磨了一下,然后便极其耐心的把烟头一个个的塞进一个空酒瓶里,然后把身上的衬衫脱下来往地上一铺,把酒瓶子一个个整齐的摆在衬衫上,一层层向上摞,十几个酒瓶子摞了三层,然后用衬衫的袖子和衣角相对一系,提起来得意的向佟佑宁比了比,便大步向门口走。
谁知一个酒瓶子从他系扣的空隙里掉了出来,他“嘿”了一声,紧接着便是又一个,于是他“提兜”里摆好的酒瓶队形被打乱,一堆酒瓶子撞到一起发出一阵叮当响声,他怕吵着佟佑安,连忙把“一提兜”酒瓶子搂到怀里,结果又有酒瓶子相继从那个空隙被他挤掉到地上,这一通叮叮当当的噪音刺耳之极……
头痛欲裂的佟佑安烦极了,忍不住推开佟佑宁,“出去,你们都给我出去!”
佟佑宁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关绍东,推着他走了出去。
出了门,佟佑宁叹道,“我说我自己上来,你非跟着来,本来我还想和我哥说几句话劝劝他,这下可好。”
关绍东搓了搓手,“要不,你等咱哥一会睡着了,再进去?”
佟佑宁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他迎着她的目光,忽然有些不自在的一笑,“宁宁,你这么看着我,是几个意思?”
佟佑宁扶额,“走吧。”
她真的不明白,关绍东这个人见人怕的槿城小阎王的名号到底是怎么来的?从小到大她就没见他智商正常过几次!她甚至怀疑传说中的他的可怕实际只是因为他常年智商不在线把人吓怕的吧……
两人回到楼下的房间,佟佑安的几个哥们全在。
关绍东满腔心痛的把佟佑安的状况描述了一番,几人无不担忧。
秦石叹道,“大概只有一个人能让老大振作起来,老大也就能听得进去她的话了。可她和老大还别别扭扭的,老大为她做了那么多不要命的事,又不肯告诉她。唉,这两个人啊,上辈子也不知是谁欠了谁的!”
佟佑安为钟亦可所做的那件极其危险的事,在场几人先后都知道了实情。而她就是萧潇这个秘密,目前仍是只有秦石知道。
陈旭问道,“小小的伤怎么样了?如果可以的话,让小小来陪陪他?”
秦石点头,“我正是这么想,小小明天还有一个检查,如果没问题就能出院了。”
许天熠把烟掐灭,叹道,“老爷子这一走,佑安肯定是没心思继续死缠烂打追她了,而她更不可能主动来找佑安。她这样的条件,身边男人肯定不少,一来二去,她要真跟别人发生点什么,佑安估计五脏六腑都得憋出血来……依我看,咱们把佑安为她做那些事都告诉她,她忘了的那些咱们提醒她一遍,她怎么决定看她的。要是她不想主动来找佑安复合,就真是佑安看错了人,分了也就分了,我看也没什么可惜的。”
一直没开口的关绍东忽然捶了捶拳,“说得对!凭什么老大为她做了那么多,可老大有事的时候,她却没事人一样!我咽不下这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