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岁安肯定是相信烟柳的。
她一个刚来这边的小姑娘,又不认识什么万家,只是想揭榜赚些银子,不存在构陷一说。
而衙门的榜单也不是县令发出的,都是百姓举报,衙门查实后发布的。
烛影给白岁安拿来了悬赏令。
上面的内容写的是多个铺子订购的货物都被劫了,商铺除了药铺,还有酒店、成衣铺之类的。
可以说是人日常能用的都劫了。
现在万夫人的同伙一口咬定不认识万夫人,可是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了,万夫人的装束和同伙是一样的。
“总之我夫人是不可能做此事的,你们要捉就把其他人捉了,若是嫌银子分得少了,那我就多给你们一些银子,成了吧?”万员外不耐烦道。
烟柳据理力争:“我亲耳听见她发号施令,她便是主谋,如果不把她捉起来怎么算完成悬赏?”
“你这女人别把我娘想得太肮脏,她平日……”万路为万夫人辩驳。
万夫人出声阻止:“小路,算了,我素来不爱出门与人结交,也是行善少了,如今有难,被平民落井下石也是没法的事,娘受得住,县令大人不畏强权,还我清白。”
她倒是胆大,白岁安还没点她,她自己就先点上了白岁安,还让自己处于一个弱者的姿态,博人可怜。
白岁安托着脸,偏头就对上了县令那为难的眼神。
“县令大人也觉得万员外在这里打扰你判案了?无碍,你不方便说,我这个旁观的人来帮你说,来人,把万大人和两位公子带下去。”
白岁安轻易就将万夫人的话解读成了另一种意思。
万路瞠目结舌,万员外也是掩盖不住脸上的怒色。
之前县令对白岁安的态度说明一切,有人上前要带人走,万员外怒喝道:“谁敢动我!”
“我给官府捐了多少银子,你们就这样对我家的人?”
白岁安笑着问:“你是捐银子又不是收买人,如今大人判案,为何要听你的?”
“那就听你的?”万员外咬牙,恨不得上前亲手教育白岁安一通。
“我说了,我们是来看看的,大人办案的事我是一句也不过问,反倒是员外你,你是参与了劫货,还是帮忙捉凶?”
白岁安拍案而起,“大人审案还没传证人你就带人上来捣乱,扰乱公堂该当何罪!”
不是要强权吗?那白岁安就给他们强一次看看。
见她气势突然就起来了,万员外心里咯噔一下,想起白岁安是个连县令都要畏惧三方的大人物。
具体多大,也不知道,就怕很大。
官大压死人,万一惹的是大官,一句话就家破人亡了。
“我、这。”万员外隐忍道,说话的声音都小了几分,“我就是心急。”
白岁安面露微笑,淡定坐下,仿佛刚才她没有发过火:“那就先急着,等县令大人传你,你再来叫。好了大人,继续办案吧。”
话音刚落,公堂上便传来了抽泣的声音。
寻声望去,发现万夫人居然哭了。
白岁安装作没发现,不知从哪掏出了一个袖箭与绿萝一块讨论上头做工的细致。
烛影也在打着哈欠等着县令发话。
三人无一人在意这忽然冒出来的抽泣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