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清宇来到公安处大院,借门口值班室的坐机电话打通了许世江的电话,说有要事当面报告,请许队长下来一趟。
不一会儿,许世江从公安处办公楼后面的住宿楼三单元五楼下来了。
许世江穿着纯棉短袖睡衣,头发润湿,看来刚洗澡正准备睡觉呢。见了朱清宇,他含笑着叫了一声,然后问道:“什么事那么急?让你这么晚了还跑到山上来。”
朱清宇没有客套,急切地说道:“我们几个保安和上次帮助我们逃离坑道口的三个人被城南派出所抓起来了,我也是刚从城南派出所的囚室溜出来的。”
“为什么抓你们?这不是乱来吗?”
“他们说有个政协委员举报我们擅创民宅、抢劫财物、毁坏人防设施、殴伤他人。我下午回万福城后就见工地上无人,于是就到地区医院地看赵茂海他们几个,结果被城南派出所的人逮了个正着。”
“简直无法无天了!”许世江一听,十分气愤,他感觉到事态严重,对朱清宇说道:“走,到我办公室去!”
走了两步,他又才想起自己穿着睡衣,既没带手机又没带钥匙,赶紧跑回家去换了衣服,与朱清宇一起向办公室走去。
进了办公室,许世江拨通了郑国平处长的电话,将朱清宇报告的情况向他汇报了一遍。郑处长要他们等着,他马上就来。
许世江泡了三杯茶水,然后和朱清宇在沙发上等待。大约五六分钟后,眉宽眼大、留着分头的郑处长进了许队长的办公室,在许队长的办公桌前坐下。
“再详细说一遍,许队长认真记录。”郑处长说道。
朱清宇又仔细将情况报告一遍,并补充说郭应龙已被边城市派出所放走了。
郑国平拿出中华烟,一个散了一支,自己点燃吸了一口道:“这个事情不那么简单啊,在边城青龙帮是抗战时期就成立的抗日民间进步团体,虽然建国后名称改成了青龙武术协会,但实际上还是以帮会的形式存在,历来受到政府的保护。青龙帮的背景、关系十分复杂,如果没有确凿的证据是动不了他们的人的。”
“那就任他们为所欲为喽?”许世江气鼓鼓地问。
邓国平端起杯子喝了口茶说道:“哼,我郑国平是谁你们不是不知道,我只**律,只认良心,从来就不受人摆布。最近有关方面多次给我打招呼,要我不要干涉青龙武术协会的事务,多大的来头啊!可我不信邪,本想通过猎鹰行动端掉贩毒窝点,获取人证物证,但是——唉!青龙帮的人没抓着,反倒损兵折将!”邓国平说罢,将茶杯往桌子上用力一放,茶水溅了出来。
停了停,邓国平又道:“话说回来,你们万福城的保安没有执法权力,人家告你们擅自民宅、殴伤他人等罪状却也说得过去。”
“我们可是在找人,而青龙帮则是要我们的命,我们不还击不活得成吗!”朱清宇涨红了脸,愤愤地说。
许世江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双手叉腰边走边说:“还需要多少证据?那些被打伤的人,我们负伤的民警,那些毒品,就可定他们大罪了!而朱清宇他们实际上是在帮助我们调查取证,何罪之有?”
“我说你老呆瓜短路了不是?那些只是无影帮的违法证据,谁能证明与青龙帮有关?现在主要是找到青龙帮强抓贩卖民工的证据。刑侦支队的同事已搜集了几个聋哑民工、赵国柱的人证图片及左家兄弟和那个叫包租婆的口供资料,现在还差一个重重要材料,就是邓家姐妹的口供。”
“我手机里面有今天刚刚录下的邓家姐妹的录音,但是手机被城南派出所收缴了。”朱清宇急忙说道。
“那邓家姐妹呢?”许世江问道。
“在万福城。”朱清宇回答。
郑国平命令道:“马上去万福城,重新录下口供,录音口供务必在明天九点前交给我!”
“是!”郑国平和朱清宇齐声回答。
三人出了许世江的办公室,郑处长回家去了,许世江叫上值班室的一个特警,和朱清宇一起了门口维柯巡逻车,直奔万福城。
到了周万福办公室,朱清宇开门一看,邓家姐妹已卷缩在床上睡着了。
“现在两个美女陪你,你艳福不浅啊!”许世江半开玩笑道。
朱清宇本不爱开玩笑,见许队长这样说,他机灵地回答道:“要不你挑一个?我正愁甩不掉呢!”
许世江哈哈一笑道:“我们干特警这一行的最好不要找女人,说不定哪天女人要守寡,你自己用吧,我就不要害人家了。”
朱清宇听许队长这话惨兮兮的,就没心再开玩笑了。他上前将邓家姐妹摇了摇,喊道:“两位姐姐,快起来,警察来了!”
邓芙蓉和邓红樱本来还迷糊着,但一听警察两个字,立刻坐了起来,怔怔地瞪眼。
朱清宇见她们那个傻样,竟笑弯了腰。末了才说道:“那是特警队的许队长,请将你们这几天遇到的情况再讲一遍。”
两姐妹连续开了几个阿欠,眼泪又下来了。但还是忍着毒瘾将她们被青龙帮劫持的情况详述了一遍。
许世江身上携带着录音笔,邓家姐妹讲完了,他又叫朱清宇将寻找赵国柱、周万福的经过讲了一遍。讲完后,许世江便起身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