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三王爷深吸一口气,走到回纥王面前,恭敬地行了一礼。“回纥王,本王有一事相求。”回纥王看向三王爷,神色威严,“三王爷有何事?但说无妨。”
三王爷直视回纥王的眼睛,“恳请回纥王让那拓留在陈国。陈国如今日益壮大,正需要那拓这样的人才。他在军事上的天赋有目共睹,无论是排兵布阵还是临场应变,都堪称一绝。而且他心怀大义,为了两国和平与百姓安宁,不惜涉险。陈国需要他来巩固边防,也需要他来训练士兵,若有他相助,陈国必将更加强盛,这对回纥与陈国的友好关系也大有裨益。”
回纥王眉头紧皱,心中却思绪翻涌。当今局势,中原七大国家,现在几乎都已经被陈国吞并,只剩下陈国和齐国。那齐国国君七九,也传说曾经在流落民间时被陈国国君陈顾回所救。如今陈国三王爷提出让回纥太子那拓留在陈国,难道是欺辱回纥边疆小邦,想要用那拓作为质子?想到此处,回纥王心中恼怒,脸色也变得阴沉起来。
一旁的那拓听到三王爷的话,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又恢复了平静,他微微皱眉,嘴唇轻抿,似乎对三王爷的提议有些不满,但又不知如何开口。他看向回纥王,眼中满是复杂的情绪,有对父王的愧疚,也有对自身命运的无奈。沉默片刻后,那拓向前一步,向回纥王躬身行礼,“父王,儿臣有话想说。”回纥王看向他,眼神稍微缓和了些,“你说。”
那拓缓缓开口,声音沉稳却带着一丝恳切,“父王,儿臣知道您对儿臣寄予厚望,希望儿臣能回回纥承担起应有的责任。但儿臣在战场上的这些日子,深知自己的性格。回纥处在战事要地,需要的是真正能在正面战场冲锋陷阵、杀伐果断之人,而儿臣……儿臣真的不喜欢也不擅长正面面对战场。每次战斗,儿臣内心都充满了恐惧,这种恐惧会影响儿臣的判断,儿臣害怕会因此给回纥带来损失。”
他顿了顿,看向陈国三王爷,接着说道:“而在陈国,儿臣能发挥自己的长处。陈国如今的发展势头,儿臣可以在军事谋划、训练士兵等方面贡献力量。这不仅对陈国是好事,对回纥也有益。儿臣可以成为两国友好的桥梁,为回纥谋取更多的利益,比如贸易、文化交流等方面。父王,儿臣恳请您能成全儿臣。”
三王爷见气氛有些凝重,本想再解释几句,可看着这对好不容易相聚的父子,犹豫了一下,开口说道:“回纥王,那拓,你们父子许久未见,定有许多话要说。本王先告退,给你们些时间。”说罢,三王爷深深地看了那拓一眼,眼中饱含深情与不舍,然后转身离开营帐。
回纥王陷入沉思,目光在那拓和三王爷离去的方向来回游移,眼神中的警惕和愤怒却愈发明显。
回纥王紧盯着那拓,眼中似有火焰燃烧,沉默良久后,才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威严:“那拓,你与那陈国三王爷究竟是何种关系?休要对本王有所隐瞒。”说罢,他微微皱眉,目光如剑般锐利,仿佛要穿透那拓的内心。
那拓的心猛地一揪,感觉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攥住。他不敢直视父王的眼睛,眼神慌乱地闪躲着,嘴唇微微颤抖,深吸一口气后,才用略带沙哑的声音说道:“父王,我……我与三王爷,我们只是知己。战场上生死与共,让我们彼此了解、相互信任。”他边说边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回纥王的眉头皱得更紧了,眼中满是怀疑与愤怒,他向前一步,高大的身影笼罩着那拓,大声呵斥道:“只是知己?哼!他看你的眼神,如同饿狼盯着猎物,那是藏不住的情愫。而你,看向他时,眼中的情意也如决堤之水,你以为能瞒过本王?”那拓的身体微微颤抖,他低下头,避开父王那仿佛能看穿一切的目光,脸上露出痛苦又纠结的表情,内心如波涛汹涌的大海。“父王,我们之间的感情……是纯粹的,没有掺杂任何利益和权势,是孩儿在这乱世中最珍视的情感。”
回纥王气得脸色铁青,他的胸膛剧烈起伏着,怒吼道:“荒唐至极!你是回纥的太子,肩负着回纥的未来,怎可与陈国王爷有如此不堪的情感?你可知这会给回纥带来灭顶之灾?一旦传扬出去,回纥必将成为众矢之的,成为各国的笑柄。”那拓的眼中闪过一丝决然,他抬起头,直视父王的眼睛:“父王,您息怒。孩儿知道这有违常理,也深知其中利害。您放心,孩儿不会和三王爷在一起的。”
那拓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痛苦与挣扎,他咬了咬嘴唇,像是鼓起了极大的勇气,继续说道:“父王,孩儿还有一事要向您坦白。孩儿……孩儿并不喜欢女子,孩儿喜欢的是男子,这是孩儿无法改变的天性。”说完,他的身体像是失去了力气,微微摇晃了一下。
回纥王像是听到了世间最荒谬的言论,瞪大了眼睛,眼中满是震惊与愤怒,他气得浑身发抖,指着那拓大骂:“你……你这逆子!你怎可说出如此大逆不道之言?回纥从古至今,从未有过男男相恋之事,你竟做出这等违背伦理道德之事,简直是我回纥的耻辱!”
那拓“扑通”一声重重地跪下,膝盖与地面碰撞发出沉闷的声响。他泪流满面,眼中满是愧疚与决绝,“父王,孩儿知道这是大罪,孩儿也不想让您蒙羞,更不想因为自己的身份和情感给回纥带来灾难。可这就是真实的孩儿啊,孩儿不想再欺骗您,也不想欺骗自己。”他边说边磕头,额头与地面碰撞,发出“砰砰”的声音,不一会儿,额头就红肿起来。
“父王,孩儿已决定不回回纥。孩儿想去陈顾回麾下,只求父王您能成全孩儿,就当……就当您从未有过我这个儿子吧。”那拓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破碎的心中艰难挤出。
回纥王望着跪在地上的那拓,气得嘴唇发紫,眼中既有对那拓的愤怒,又有深深的痛心。“你……你要为了这违背伦理的情感,舍弃你的国家、你的子民、你的父王?你对得起回纥的列祖列宗吗?”那拓只是不停地磕头,一言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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