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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那位羽朝名妓,祁修容。
“你的意思是,蔡参军的夫人,长得像一位羽朝女子?”
回去的路上,千里凝神听她的话。
“没错,我与祁修容有过数面之缘,也曾近距离交谈过,她的长相我记得很清楚。”
“她可有姐妹?”
“据她所说,只有一位胞姐,但已去世多年。”
千里英挺的眉毛微微蹙起,“若说这天下间,偶有相似的长相,也不是不可能,不过,终究是极少见。”
“千里,”卢筠清忽然停下,叫他的名字。
“嗯,怎么了?”千里也停住脚步,转头看向她。
“你有没有听说过,事出反常必有妖?”
千里蹙眉,“你觉得此事透着古怪?”
卢筠清点点头,“我也说不好,祁修容是美的,蔡夫人与她有五分相似,照理说也算漂亮,可我一看见她,就觉得浑身不舒服。”
“就像是第六感,说不出哪里不好,但就是觉得不对劲。”
莫非是因为目睹了她与广平王的活春宫?
“倒也不必为此烦恼,以后不与她打交道便是。”
“嗯。”
谁知第二日,这蔡夫人就上门来拜访。
“我听说千里大人,有位水灵灵的妹子,就想来看看,和妹妹认识认识。”
热水注进茶杯中,氤氲水汽袅袅升起,蔡夫人娇笑的面孔就在那水汽后面,似真似幻。
离得近了,卢筠清觉得,这张面孔更像祁修容了。
“哪里哪里,蔡夫人才是姝色无双,近来常听哥哥说,蔡参军与夫人鹣鲽情深,是这西曲城中人人艳羡的一对。”
蔡夫人抬起袖子,掩嘴轻笑,行动中更流露出一段妩媚风流。
卢筠清想,她这一点跟祁修容却又不像,祁修容虽是名妓,眼神中却无讨好之意,这位蔡夫人的眼神却总像在勾人。
一番商业互吹后,两人就西曲城中流行的衣裙样式、胭脂水粉聊了半晌,卢筠清自认与她不熟,正想找个借口送客,守在门口的大俊忽然咳嗽了一声。
开始卢筠清没在意,可是当她再次露出打算出门,想要送客的苗头时,大俊又咳嗽了一声。
卢筠清忍不住问他,“大俊,你有事吗?”
“没事,没事,小姐,您吩咐的甜酒热好了,现在给客人呈上来吧?”
卢筠清的眉毛高高挑起,她什么时候吩咐过这事了?
“既然如此,那就快送上来吧。”
说着,转头看向蔡夫人,“这是从西边过来的甜酒,好吃不醉人,蔡夫人与我一同尝尝吧。”
蔡夫人笑着应下。
两人一同举杯喝酒的时候,卢筠清忽然愣住,因为她注意到,蔡夫人有一个执杯往空中虚举的动作,动作做到一半,她像是又改了主意,迅速收回手,低头饮酒。
卢筠清收敛目光,视线牢牢盯住杯中的琥珀色液体,心却砰砰得狂跳起来。
羽朝贵族有个习惯,喝酒时先往左手方向空中虚举一下,据说是为了纪念先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