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逸安无所谓地笑了笑,一边漫步一边说着,“所以,你觉得玉子倾会在哪一方面来利用云珊?至于景兰舟与云珊的关系,只不过是云珊对他也很有利用价值而已,你不必多想。”
“哦,话说上一次,他们可能还会以为我不知道,景兰舟与嫂子深夜结伴闯入我的大本营,唉,真是猖狂,我也就睁只眼闭只眼放他们过去了,反正他们也没得到什么消息。”秦无衣若有所思地说道。
“嗯,他们可是去跟你打听奉欢?”慕逸安问道。
“是的,那个,奉欢那天晚上来找我的时候,我都被吓了一跳,不过,敌人的敌人,帮了他也没有坏处,再加上,他还给了我不少好处。”秦无衣思忖了会儿,全盘托出。
“他让你帮他干什么?”慕逸安眉心一拧,表情有些不悦。
“还能干什么?”秦无衣迟迟地瞥他一眼,“就让我在国际势力的眼皮底下给他混过去,他要潜逃出关。”
慕逸安沉吟了一会儿,复又问道:“你知道他要逃往何处?”
秦无衣有些内疚的说道:“之前不知道,现在知道了,可真是后悔莫及。”
“没必要后悔了,万事都有它发生的缘由,若是一件件地去探究,那还真是令人心力憔悴的一件事情。”慕逸安喃喃着说道,目光平淡如水。
秦无衣却是还是沉浸在内疚之中,自责道:“哪能是这样安慰人的,要是说我们被谁给暗杀了,难道你在死之前还能这么平静地想什么万事都有他发生的缘由?”
慕逸安笑了笑,说道:“也是,我没法做到。”
秦无衣摊手,无语道:“那不就行了,不过,话说那个奉欢和嫂子是什么关系?感觉暧昧不浅啊!”
慕逸安摇头苦笑道:“我也不太了解,只不过,不是你想的那样吧,可能,是因为他给云珊留下的印象,很像玉子倾。”
秦无衣愤然道:“又是因为玉子倾,你说他到底有什么好,是不是长的太丑?当初来见我还要戴一张人皮面具,看上去活脱脱一个怪大叔。”
“如果你不自带偏见地去看他,也许你会发现就算他戴了张人皮面具改头换面,其实也是很有气质魅力的。”慕逸安微笑着说道。
秦无衣眉头皱了皱,不置可否。
遥远的南际,北风呼号,大雪纷飞,一座孤零零的房子里住着一个人,他从很多年前,就已经住在这里了,久久没有迁过住址,他没有妻子,没有孩子,也没有父母,与他同住,就只是他一个人,形影相吊,一个人孤单的度过了十几年。
这座房子十分不起眼,矮小的一层楼模式,黑白杂乱的墙壁,以及脏乱的庭院,如果不知道的人,定会以为这座房子已经荒废了许久了。
因此,很少人会对这座房子感兴趣,或者产生任何想要去细细探究的念头,因此,这个中年男人,一年到头,很少人会来见他,他也不感到寂寞孤单,或是难耐的无聊。
他并不贫穷,相反的,他很富有,富有到一种足以惹一个大富豪眼红的程度。
他的财富也足以支撑他在中心城市的繁华地段,买几百套豪宅,顺便过上热闹且无忧无虑的生活,可以肆意地享受美酒,美女,以及别人艳羡的目光,而不是如此般孤独的生活着,如同寂静的呆在一座荒无人烟的漂流着的孤岛上。
可是他并没有,他走不开,即使很少人会来找他,但是,找他的大多都是呼风唤雨的人物,可以是大毒枭,也可以是军火大商,可以是赌圣,可以是一国总统,也可以是世家名门之人,更可以是,一无所有,亡命天涯的搏命徒还有浪子。
此时,因为这里是个偏僻的地方,他也没有什么可以消遣的,他正坐在火炉前面,捧着一本书,安静地阅读着,面色沉静如水,这本书,也是十分破旧,却是千金难买。
“咚咚咚。”他听到有人在敲门,声音十分急促。
微微笑了笑,慢吞吞地起身,如同搁置了许多年的坏机器,已经十分不灵活,也没有什么速度了。
他刚走过去把门轻轻地拉开,一个人,他长的很高,身材修长,连同着无数飞舞着的雪花,被卷进了屋里。
他赶忙把门栓插好,又谨慎地看了看外面,只有一辆车,黑色的,在白茫茫中的大雪中覆盖着,交织出苍茫的灰暗色调,除此之外,什么也看不到。
回头看去,进来的这个人正神情冷漠地站在他的身前,个头比他高上不少,面容也冷峻帅气得几乎完美,与他身上披着的片片雪花相映衬,也仿佛融化成了西方神话中的雪王,英俊,冷酷,而且残忍。
他此时穿着的是一件很厚的羽绒服,而面前的这人却是一件不薄不厚的风衣,脚上穿的是雪地靴,从他身上完全看不出,由于寒冷彻骨而表现出瑟缩的样子,他仍是直挺挺地站立在他的身前,表情冷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