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法估量我的父亲在我心中的份量,可能很轻,因为我对他没有印象,也可能在心里藏得很深,毕竟血浓于水。”林云珊停顿了一下,再次开口,竟然已经是梨花带雨的模样,“可是林河山,他是我记忆里唯一的依靠,唯一的温暖,也是唯一的英雄,我必须得知他的消息,我的心才会安稳下来,无论他在世与否。”
慕逸安听得也是心中闷痛,他听到那个林河山在她心里是如何的无可比拟,不可替代,似乎在她的心里,已经容不下任何人占个位置了,他怎能不心痛。
“慕逸安,我希望你在这件事情上对我说实话。”林云珊凛然道。
慕逸安轻轻挑眉:“什么实话?我似乎并没有隐瞒你什么。”
林云珊笑了笑,望向他道:“为何我在初次跟你问起林河山的时候,你会停顿那么久?”
慕逸安苦笑道:“因为我在思考你和他的关系。”
“当真?”林云珊柳眉微拧。
“如果你不相信,我也没办法解释。”
慕逸安说道,“不过,如果你坚持要找他,我会帮你。”
“好。”林云珊想了想,应道,很久,才又说了声,“谢谢。”
慕逸安嗯了一声,“珊珊,思远他来了。”
林云珊想起那个总是唤她妈咪的那个小鬼头,唇边不经意流露出一丝温暖安然的微笑。
“在哪?速速传来见哀家。”她一脸兴奋。
慕逸安轻笑,“下午应该就到了,自从你走后,他一直吵嚷着要来找你。”
林云珊笑了笑,问道:“你说你儿子如果看到我这半死不活的样子,你该怎么向他解释?”
慕逸安纠正她:“是我们的儿子,不是我儿子。”
林云珊撅嘴道:“又来跟我玩这种绕口令游戏,我儿子就我儿子,反正多了个儿子也不用我养着,顶多记个名而已。”
“再者,将来你不小心一命呜呼,你拥有这么庞大的财富,将来也能凭着你儿子他妈的身份捞一笔,何乐而不为?”
慕逸安越听她说话脸色越难看,目光如炬地盯着她,半响,他重又笑了开来:“若你与我结婚,相守上几十年,到时你分的财产岂不是更多?我也愿意将我的财产全部给你。”
林云珊不屑道:“得了吧,还相守到白头,庸俗,小资,老子大好青春,花样年华,凭啥投资到你身上?”
本来就是,为了财产与一个不爱的男人结婚,浪费自己的大好青春,献完青春可能还要献出他娘的子孙,傻了才会这样做。
“凭什么?”慕逸安喃喃道,“凭的是宿命。”
林云珊这一次笑出了声,岔气道:“慕逸安,我说你一个高级将领兼钻石单身汉,有必要说这么狗血的话吗?我一个女的都没说过这么狗血的话。”
慕逸安浅笑,“珊珊,出院以后我给你一个安定的工作环境,你也不要再掺合到这些事上来了。”
林云珊嗤笑道:“我愿意掺合?你和景兰舟的一切恩恩怨怨我可有主动参与过?搅和过?或者是多管闲事过?”
“对不起。”慕逸安叹气道。
林云珊笑了笑:“何必跟我说对不起,即使没有你,景兰舟一样会找上门来,不过有了你,一切都复杂化了而已,总之,一句话,你和景兰舟,都不是我惹的起的主,以后你们爱咋样就咋样,与我无关了。”
慕逸安微微阖眸,唇边笑意苦涩无奈:“景兰舟,他以后,不会动你了。”
“所以你放心地把我交给他了?”林云珊冷笑着问道。
慕逸安皱眉道:“你说话的时候其实不必要带这么多刺。”
“听着不舒服?可以啊,你本就不必来自寻烦恼啊!没错,我就是仗着你对我的纵容在跟你无理取闹,我承认,并且毫不忌讳地承认。”林云珊笑得讽刺。
“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我对你根本就不曾在乎过啊!因为不在乎,所以敢这样不顾你的感受,不怕你伤心,不怕你厌烦我,我就这样不识好歹。”她说的很平静,并没有激动的神情。
慕逸安幽幽地叹了口气,说道:“我总该知道你为什么这么不待见我吧。”
“那我问你,想吃蛋糕而没办法吃,和自己是一块蛋糕而被一只苍蝇绕着飞,你选择哪个?或者是说你厌恶哪种感受?”林云珊冷笑问道。
见慕逸安伫立在那里,久久不回话,她冷笑了一声,继续说道:“那么你是不是很疑惑,我为什么会觉得你像只苍蝇那样恶心?介意我告诉你吗?因为我就是讨厌你,我根本就不喜欢你,你却每次都死皮赖脸地贴上来,跟我说那些你自认为动听而我听起来烦不胜烦的情话,老是给我强行灌输我也爱你的事实,好,那样如果我都可以忍受,但是在你恶心完之后,随便一个假象都能让你迷惑,把那些从嘴里深情款款说出来的情话抛之脑后,难道这些都不足以成为我恶心你的理由吗?”
慕逸安脸色渐渐苍白,他从来想不到这些决绝无情,狠辣辱人的话会从林云珊口中说出来,他真的想不到,他印象中的林云珊即使失忆后言语再离经叛道也不会说这么伤人,不顾后果的话,不给人一分情面。
“听够了嘛?听够了你该出去了,如果你够明智的话,对了,如果你还算守承诺,那么请帮我找到林河山,他日必有重谢。”林云珊嫌恶地说道。
“怎么谢?”慕逸安冷然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