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正南朗声说道:“在下并无冒犯之意,更不是目中无人,不尊重曹掌门和各位长老,只是在下毕竟年少,才薄德浅,难以服众。”
这时,南方长老方鹏站出来朗声说道:“李堂主当选今天的天空长老,未来的新任掌门,在座的可有不服的?”
他话音刚落,便有一个人跳出来说道:“我便不服。”
那人说着,便从人群中走到大厅中间来。只见这人身材伟岸,高鼻圆目,脸色黝黑,留着长胡须。人群中有人小声说道:“这是玉水堂堂主周黎明。”
曹阳朗声问道:“周黎明,你有何不服?”
周黎明高声答道:“我并不是不尊重掌门和各位长老,我只是觉得,我加入天雨会已经多年,拼杀至现在,也只不过是一个堂主。这少年人原非我天雨会之人,
只因机缘巧合,救了刘堂主,得了玉扳指,当了清水堂堂主,如今转眼之间连过三关又成了天空长老,以后做我们的掌门人,我们这些老头儿居然要听他的,你说,哪个能服?
再说,我刚才看他过招,只是走出了一套奇妙的步伐,投机取巧,拍了姜长老一掌便过了关,这武功我委实没看在眼里,怎么能服他?
下围棋,对对联,那都是文人墨客的事情。即便他玩得精彩,却服不了我们。”
南方长老方鹏便问道:“周黎明,依你如何?难道你要和李堂主过两招见见面?”
周黎明朗声笑道:“那是最好,拳脚刀剑都行,如果能赢过了我,不单是我服了他,其他兄弟老哥也并没有话说。”
曹阳厉声斥道:“周黎明,你把天雨会的章程当成什么了?是儿戏吗?我定下的三关他已经过了,如今你又生出第四关来,
是要在天雨会强行出头,打虎做强吗?”
周黎明连忙躬身施礼道:“启禀掌门,在下不敢,只是因为南方长老方鹏这样问属下,斗胆随便胡扯两句,请掌门不要生气。”
这时,陈正南走到旁边,从他的包裹里取出幽冥剑,挎在腰间,走道正中间,朗声说道:“周黎明,我并非一心一意要做这什么天空长老,
去当未来的掌门人,既然你有兴趣,在下就陪你走两遭,刚才在下和姜长老过招是赤手空拳,现在就请周黎明持刀用剑,点拨一二。”
周黎明听了这话,哈哈一笑道:“好,李堂主果然是痛快之人,如此,我就陪你玩玩吧。”
他说着,便冲人群中做了一个手势,立刻便有人扔了一柄腰刀过来。周黎明接了刀,从刀鞘中抽出弯刀,刀鞘扔在一边,随手耍一个花刀,立了一个门户便道:“李堂主请了。”
陈正南左手按住剑鞘,右手扶在腰间,扎了一个浅浅的马步,微微一笑道:“周黎明,请!”
周黎明刀尖直指陈正南,陈正南却动也不动,只微笑着看着他,这微笑却让周黎明有些发毛,之后便觉出陈正南的眼光中有蔑视之意,当即变长刀一挺,直向陈正南胸中刺来。
陈正南将身体向右侧一耸,扭在一边,周黎明一刀未能刺中,转手刀柄横转,便向陈正南腰间劈来。
就在这刹那之间,却见陈正南腾空跳起,在空中抽出剑来,直奔周黎明右肩劈来。
周黎明慌忙抽刀躲避,陈正南转眼间连攻三剑,招招直指要害,却又都一划而过,剑不伤人,两人转眼间走了五六招,周黎明一刀劈过来,
陈正南耸身走了个仙人滑冰,轻巧躲开后,回身一剑,便将周黎明头上的绾巾挑开,他的灰白头发霎时散落开来。
这时,陈正南也落在地上。周黎明惊慌间连忙着手去拢住头发,回头再看陈正南时,只见他人微笑地站在原处,左手扶着剑鞘,轻轻地扎了一个马步,立在那里。
陈正南收剑回位站好,这一连串的动作电光石火一般在刹那间完成。起初,离远的人根本没有看见陈正南出剑,近处的人虽说看见了陈正南用剑,
却没有看见陈正南宝剑如何入鞘,就只看见他稳稳立在当地,纹丝不动,面带微笑。
但大家都看得出,刚才陈正南这一剑只要向下一挑,周黎明非死即残,最轻也要落一个重伤在身。
周黎明在众人面前披头散发,眼见众人一片喝彩,当即便有些懊恼,更要挺刀上前,忽然冷静下来,想到对方刚才这一剑但凡有一点害己之心,
自己现在便已经流血倒地了,哪里还能站在这里?如果还要强与对方硬拼,岂不是既没有风度,又不知道感恩?大家毕竟同在天雨会,只是内部切磋,
何必较真拼命呢?想到这里,当即收刀,向陈正南老朗声说道:“好,李堂主功夫过人,在下佩服,恭喜李堂主荣升我们天雨会天空长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