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军成型以来,作为一个团体在大宋几十年地位不坠,靠的就是实力,靠的就是兵强马壮。现在需要的也是保持好这份先辈好容易经营出来的家当!
西军立身根本,真的是这个么?
小种本来就是一个性子刚烈之人,而且容易冲动。并不是那么明敏善思之辈。每个人都是做如此说,小种迟疑良久,也不能违逆大家的意见了。现在正是要搜拢西军诸将人心的时候,饶是小种,也不敢太过于独断专行。
也许诸将说的,真的是对的吧。。。。。。。。。。。。西军的魂,西军的根本,就是靠着兵强马壮的实力啊。。。。。。。。。。。。
幕僚与诸将的目光,都眼巴巴的看着小种。
颇为消瘦憔悴的小种,沉吟迟疑了良久,终于长叹一声:“那就依着你们的意思罢!让刘光世与折可求自去行事,压迫女真西路军回头!刘光世与折可求但有什么所请,尽量遂他们心意。。。。。。。。。。。。不过还是要准备一部军马,援应鄜延路,免得有什么变故!”
他猛然站起身来,目光也凌厉了起来:“。。。。。。。。。。。。你们要争熙河军的位置,某尽量满足了。你们要多点时间养精蓄锐恢复诸军元气,某也应承了。现在这安闲日子,到此为止!各军补足阙额,加紧操练,终有一日,俺们还是要出关西,与女真鞑子见这一仗!到时候谁再有什么迁延心思,某的军法,正为其所设!”
小种号令厉声,在节堂当中嗡嗡回响。不论是幕僚还是军将都一起起身行礼:“敢不尊奉小种相公号令!”
麾下如此忠勤恭谨模样,小种面上却没有半点满意神色,只是深深的又扫视了他们一眼,拂袖就大步走向后进去了。
节堂之中,幕僚诸将面面相觑。
现下局面,不是对于西军而言正是最好的么?小种相公却还要闹什么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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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河津渡上,一条黄河渡船缓缓分开波浪,向东岸而来。
渡船之上,满满当当的站着都是身着锦衣的铁甲亲卫,全是精心挑选出来的关西大汉,站着都是一班高下。如此威势,他们所护卫的船上之人,不用说就是西军当中最讲排场的刘光世了。
在合河津渡上,一众军将早就在那里等候,杨可世站在最前列,此刻天气犹有小雨,雨水顺着他兜鍪滑落,让他的面孔显得分外的阴沉。半点也看不出顺利渡河东进的喜色。
大船缓缓靠岸而来,船上船下,鼓号之声都响动起来。十几名军士忙不迭的接缆系泊搭上跳板。然后就见那些锦衣铁甲亲卫,一排排张着全副仪仗旗号开下来,然后向两边成八字形延伸队列。
当这些锦衣铁甲亲卫站定,多少军将士卒一起躬身行礼,吼声如雷:“恭迎将主!”
杨可世虽然是客将,可是他现在暂时归于刘光世节制。虽然看不惯刘光世这等做派,也只能略略弯腰行礼下去,脸上神色却又更难看了三分。
呼喊声中,就见两名眉清目秀的马童先出,牵着刘光世那匹浑身纯黑,只有蹄子有一圈白色的河西宝驹。然后又是八名贴身亲卫再下跳板,在泥地中铺上了大红毡条。而那匹乌云盖雪河西宝驹就在毡条前等候。不沾泥水,便能直上坐骑。
等这些布置完毕,才见刘光世摇摇晃晃而出。他不曾披甲,就是一身锦衣,手中还握持着一柄铁如意,做足了风流名将的架势。
杨可世脸色阴沉,要是刘光世敢这样就直上坐骑,他就能拂袖而去!
还好刘光世多少还要给杨可世一份情面,见到杨可世站在最前,招呼了一声:“杨将主何必多礼?将你的坐骑也牵过来,某等并辔而行!折可求呢?怎么不来迎候?”
这一声招呼,让杨可世脸色多少好看了一些。早有亲卫将他的坐骑也牵了过来,杨可世等刘光世先上马之后,自己也翻身而上。
迎候军将也全都起身,鼓号声中,排开队列,就要护送刘光世到中军所在,设立起中军大帐。
杨可世与刘光世并辔而坐,举起马鞭遥遥指向岢岚水南岸的一处营盘:“折家军在那儿立营,折将主言及现在女真军马就在不远处,他还需要亲自坐镇掌握军马,就不能来迎候将主了。但有军情商议,就请将主去折家军营中面会。”
刘光世一笑:“折可求还想占某的先?折家有多少军马,某鄜延军有多少军马?也罢,他是地主,某给他一个情面,去与他面会!看看两家如何合军,将这些不成器的女真鞑子压回去!居然连合河津渡这等要点都保不住,这些女真鞑子也真是笑话!”、
随着刘光世轻摆玉如意,那些锦衣铁甲亲卫也上了先渡过河来的战马,簇拥着刘光世和杨可世两人溅起满地污泥,向着折家所立大营而去。
而此刻岢岚水北,源源不绝有船将折家军渡过河来。而在黄河东岸,更不知道有多少鄜延路大军在等待渡河。一望十余里路程之中,尽是军士,尽是车马,尽是军中旗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