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我,没人看到那一幕,也没人看到过他眸子里那抹冷硬。
没多久,钱马仔变成了钱哥,以前跟在别人屁股后面奉迎拍马,如今被人追着哄捧。
很多小姐见风使舵,纷纷凑上去想要讨好,都被他给婉拒了,也因此他在西河有了不近女色的名头,可只有我知道,他不是不近女色,而是厌恶了那些在他背后说他是非的女人。
因为应酬,他不得不去西河,也因为应酬,他不得不跟那些说他是非的女人接触,所以他找上了我,那个曾经的新人,于是我们彼此合作,我让他的客人快乐,他给我让人眼红的金钱。
那时的他,没人敢说他一毛不拔,也没人在提他的过去,因为人在高处时,人们都争相仰望。
“钱哥,好久不见了,听说您又荣升了?”
我挂着含蓄的笑意上前,上下打量着钱哥崭新的中山装。
他在外人面前,永远老派的作风,让人挑不出一丝毛病,我心里十分清楚,就他这身中山装的料子便是价值不菲。
有些人喜欢品牌,有些人喜欢怀旧,而他喜欢古今合并,恰到好处。
他嘴角衔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挺了挺永远笔直的腰杆说,“荣升谈不上,就是组织上走个形式罢了,职位还是那个职位,换汤不换药。”
我转身做了个请的手势,率先迈步引领着他往包房走。
什么换汤不换药,不过是他的一句玩笑话,他现在赚的比以前多了不知多少倍。
最好的洋酒,最好的小姐,整个包房的气氛,都是我一手打造出来的,绝对令他满意。
他点点头,伸手捋了捋一丝不乱的头发,习惯性的称赞道,“恩,我们林小姐,永远都这么有眼光。”
以他如今的身份,他完全没必要称赞任何人,可他还是这么做了,这就是当年为了往高爬,留下的后遗症,也正是因为这个后遗症,才会让他永远不会得罪人。
谦虚的外表,带着比任何人都要腐败的本质。
不等我有所指示,夜玫便迎了上来,冲着钱哥甜甜一笑,“钱哥好。”
“钱哥好。”
夜玫的开口,带领着包房里所有小姐一口同声,那气势犹如领导视察一般豪迈。
钱哥转头点着我的鼻子连声笑道,“你呀,又搞这一套。”
虽然只比我大了八岁,却带着不可一世的沉稳与老成。
我掩嘴轻笑,“我们钱哥不就吃这一套吗?”
他嗔怒的瞪了我一眼,我却并不在意。
一群人一拥而上,恭恭敬敬的将他围在了中央,那种众星捧月的感觉,委实让人飘飘然。
酒过三巡,几个懂事机灵的丫头走了出去,只剩夜玫陪着他继续唱歌玩骰子,而我也忙完了其他包房的事情,转回到钱哥的包房。
见我进来,夜玫识趣的说要去洗手间,他点点头随手点燃一颗烟。
包房里的音乐声并不大,是他喜欢的草原歌曲,电视里腾格尔张着嘴一个音节能唱上半天不停歇。
说实话,我是真听不懂那种民族艺术,可钱哥却是百听不厌。
“小林啊!说吧,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