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清洢这一觉睡得好沉,等醒来时,又已经睡过去一顿饭,屋子里早已点上烛火,不过,苍澜渊显然是怕太亮的光线会影响她睡眠,就只在桌上留了一盏蜡烛,小心地翻动卷宗,尽量不发出声音来。
昏暗的烛光下,苍澜渊的背影也蒙上一层暗色的光晕,给她一种柔和的、安心的感觉,她不自觉地微笑,轻声叫,“澜渊?”
苍澜渊回身,笑道,“醒了?肚子饿了吧,先吃点东西再说?”
“嗯,”木清洢身心都暖暖的,摸了摸肚子,“很饿。”
“马上就好。”苍澜渊走到门口吩咐一声,过来扶她起床,“先洗洗手,慢慢来。”
木清洢咬着嘴唇笑,“澜渊,不用这样,我没事。”又还没到挺着大肚子动弹不得的时候,他也太小心了。
“小心一点总是好的。”苍澜渊动作很自然,帮她洗了手巾,看她擦了手脸,再扶她回来坐下。
“这卷宗……”
“先吃饭。”苍澜渊把卷宗一划拉,“现在别想案子的事,听到没有?”
木清洢点头,“知道了。”
一直这么乖多好。苍澜渊很满意,不过想想,蹦蹦跳跳、机灵鬼怪的清洢才最有趣,总之是怎么样都好。
不大会儿,饭菜摆了上来,木清洢也确实饿了,暂时不想其他,好好吃了顿饭。肚子里有了食儿,人也精神了,她擦了擦嘴,“结果怎么样?”
苍澜渊白了她一眼,也知道她心急,把卷宗打开来,指给她看,“死者的身份都很确定,没有可疑之处,不过,有一点很不寻常,这几个人的生辰都一样。”
生辰?木清洢心中一动,“同年同月同日生?”
“对,”苍澜渊点头,“而且还是阴历阴时。”
木清洢眼眸亮了起来,“那看来是这么回事儿!”接着又皱眉,“可是不对啊,我特意问过柳大人,麟儿并不是阴历阴时出生,又是怎么回事?”
苍澜渊道,“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按理来说是,”木清洢琢磨着道,“麟儿所中并非普通的毒,而是受某种毒功所害。”
“毒功?”苍澜渊吃了一惊,“你是说,京城有人修练邪派武功?”这还真是非同小可,而且他之前从未想过,这些人的被杀,会跟邪道武功有关。
“是的,”木清洢点头,“大哥……我是说秋月白曾经跟我说过,世上有些人就是甘冒天下之大不韪,为了在短时间内提升自己的功力而修练邪功,不惜付出一切代价。”
“这倒也是,”苍澜渊点头,表示自己也听说过,“只是很少有人亲见罢了。”他虽武功高绝,走的却是正道,也极少跟邪魔歪道打交道。他是碧天宫宫主没错,不过平时也都是手下替他处理事务,一时不察,也不稀奇。
“这样的武功一般都见不得人,他们当然不会到处去说,”木清洢眼神冷酷而嘲讽,“而且既然是速成,就绝对不是好东西,虽然能让人迅速提升功力,却必须借助毒物之功,所以他所受到的折磨,就非常人可比,不是有置之死地而后生的阎馨羽主,难以坚持下来。”
苍澜渊皱眉,“修练毒功,跟这些人被害又有何关系?”乍一听起来,似乎风马牛不相及吧?
木清洢睿智一笑,“我知道有一种邪功,在修练之时,会气血大燥,身体犹如受火焚之苦,必须吸食阴性体制童男童女的血来平复,否则就会走火入魔。”
“原来如此!”苍澜渊恍然,“如此一来,就都解释得通了。”
木清洢却摇了摇头,面有忧色,“但我不明白的是,麟儿并非阴性体质,凶手怎么会找上他,而且并没有吸光他的血……难道是因为尝了几口之后,发现不对?那为何不干脆杀了他灭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