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清洢心一沉,面上却是淡然一笑,“庄主误会了,我并无所求,只是太子殿下是为救我才中了血咒,我想请庄主出手相救,也是要报恩而已。”
北宫语目光闪烁,似乎有些相信,表情虽没有方才那样决绝,但依然不松口,“总之我不会救他,你不必多说!”
身为太子,苍澜渊几曾受过这等轻慢,眉眼一怒,就要发作。
“庄主!”木清洢眼疾手快,不动声色地一把扣住他的手腕,没事人似地道,“方才我进来时,见这庄中奇景无数,很是吸引人,不知能否容我小住几日,好生欣赏?”
现在看来,要北宫语立刻答应替苍澜渊解咒是没可能的,她心结如此之深,岂是三言两语就能说通,所以要暂且缓一缓,看能不能换个方法,让她改变对苍澜渊的态度,比较容易达到目的。
好在北宫语并未做绝,冷冷道,“请便。”
“多谢庄主。”木清洢苦笑,眼下也只能如此,为免苍澜渊口出不逊之言,惹怒北宫语,令事情无可挽回,她赶紧拉着他退了出来。
“清洢,你何必如此委屈求全!”苍澜渊大为不悦,“北宫语根本就不可理喻,即使我们留下又如何,她不会改变主意。”
“不管怎么样,总要试一试,”木清洢皱眉摇头,“庄主心性如此不是一天两天,又不是只针对你,所以事情没那么糟糕,别慌,总有办法的。”
苍澜渊颇不以为然,忽地想起一事,冷声道,“你方才说要北宫语替我解咒,只为报恩,是什么意思,嗯?”难不成事到如今,她对自己仍旧没有半点情意可言,只因他是替她吸毒才中了血咒,所以欠他人情了?
木清洢一愣,暗道这个你倒记得清楚,不过看他生了气,她怕刺激到他体内血咒,赶紧顺着他的毛哄,“我那不是为了骗庄主出手救你么,你气什么?”
“我不管!”苍澜渊固执起来像头牛,拉都拉不回来,“总之这种话我不想听到,一次都不可以!”
“好好好,”木清洢好脾气地承认错误,“是我的错,以后我不说了,可以了吧?”现在你是病人,你最大,最多你说什么是什么,还不成吗?
墨玄跟在他两个后面,一脸失落,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时,一个二十岁下的女子走了过来,态度上还算和蔼,“木姑娘,太子殿下,你们的房间在这边,跟我来吧。”说罢她转身就走,即使明知道面前之人是一国储君,居然如此气定神闲,而且还不以“民女”自称,果然什么主子调教什么样的下人,一点没错。
“有劳,”所谓“客随主便”,木清洢也不再计较这些事,客气地道,“敢问姑娘芳名?”
“不必客气,我叫白菡。”
“白姑娘,不知这庄上可有什么规矩吗,还请提前告之,免得我们有行差踏错之处,惹庄主生气,那就不好了。”木清洢不着痕迹地开始打听庄上的事,也好做到心中有数。
“倒也没有什么规矩,”白菡回头看了她一眼,笑笑道,“木姑娘你是女孩子,令尊跟庄主又是认识的,庄主自然不会为难你,不只是木姑娘,只要是女子,尤其是被男人伤过的可怜人,庄主都会无条件收留、照顾她们,所以大家就像是姐妹一样,相亲相爱,只要不做背叛庄主的事,其他的都随意。”
听起来很不错。木清洢一边跟在她身后,一边四下看,果然见远远近近大多都是身着各色衣衫的女子,男子除了一些侍卫之外,很少看到闲人。北宫语收留这些女子,无疑是做了一件大好事。
“至于太子殿下和这位小公子,”白菡眉眼之间一冷,“就要格外注意了,万不可冲撞了庄主,更不可对庄中的女子有失礼之处,否则下场会很惨。”
苍澜渊气结:虽说他对那些繁文缛节并不看重,也觉得北宫语并非一无是处,但处处遭人轻慢,是个男人就无法忍受,更何况是他!“本宫行端坐正,无须看任何人脸色,你说话小心些,否则本宫一样不会让你好过!”
皇室中人的威严绝对不是装来的,苍澜渊这一怒,白菡不自觉地浑身发冷,激灵灵打了个寒战,不敢再多说,只管头前带路。
木清洢暗暗好笑,世人果然都是如此,欺软怕硬,而且就算北宫语恨天下男人,庄中这些人也绝没有凌驾于他人之上的权利,这白菡是有点过于自负了。
来到一排房前,白菡板着脸道,“这几间房都没有人住,几位随意。”
“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