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能够因为陆臻和陆邵阳的感情跟我产生隔阂,对我不满的人,就只有——
“砰——”
阁楼的大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打开,有人缓缓地走了进来,手上似乎提着什么东西,因为走路的时候,我能清晰的听到衣料摩擦重物的声音。
有消毒水的味道传了过来,是医生吗?
我从地上爬坐了起来,竖着耳朵听着逐渐向我走近的人的脚步声。
旁边有保镖拦住了他,十分诧异的质问,“哎,二当家不是说谁也不可以来这里的吗?”
“是二当家让我过来给她上药的,毕竟还是我们用来跟陆家那两个少爷谈条件的筹码,要是脸坏了,对方不要了,那怎么办?”那人说着就要继续往我所在的方向走过来。
“是吗?可是,半个小时之前,二当家明明出门了!”有保镖继续拦住了面前的这个男人,“你为什么迟了这么久才来上药?”
闻言,那人脚步一顿,似乎是不愿意再纠缠,一阵窸窣的声音之后,男人低低的开口。
“这是手机,你可以给二当家打个电话,问问她,这个女人的脸需不需要收拾干净,药需不需要上。”顿了顿,又像是善意的提醒似的说道:“不过,二当家现在还在气头上,这个电话打过去,什么结果我就不知道了!”
那保镖迟疑了一分钟左右,才喊道:“快点处理!别浪费时间!”
那保镖的话,算是松口了。
那人终于走到了我的面前,随后蹲下身子,微凉的手指碰到我的手背的时候,我下意识的往后缩了缩身子,“别碰我!”
我不知道这人要对我做些什么,所以,防备心严重了些。
那人强硬的按住了我的手腕,将束缚着我的绳子解开,语调温和的说道:“我叫秦墨,是这个组织里面的随行医生,你不要怕,我不会伤害你。”
话落,蒙住我眼睛的黑布也被他给扯了下来。
不过,他的动作很轻,我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和刺激。
有保镖在一旁嘟囔,“就上个药而已,还要把这些束缚解开?真是,我早就说过这种从小医院挖过来的医生,就不能用!把绳子解开,这女人跑了算谁的?”
“我很期待你取代我的位置。”给我解开绳子的男人,不卑不亢的回复了一句,“如果,你也能随时随地跟着大当家出入枪战现场,遇到事情第一个给他挡枪的话,你一定能比我被重用。
虽然说是不卑不亢的语调,但话语里面的讽刺意味明显。
“你——”那保镖明显被气到手抖,却又因为吵不过秦墨,而骂骂咧咧的离开了。
眼前突然出现的光亮,让我有很长的一段时间没办法适应。
好半天,我才眯着眼睛看向正在给我擦脸的男人,在因为疼痛倒吸了一口冷气的时候,抿唇道:“在车上的时候,挡住我头顶的人是不是你?”
那个微凉的触感,应该是面前的这个人没错。
“伤口虽然看起来恐怖,但是不深,保养两天就会好。”秦墨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拿着棉棒细致的给我上药,眼神认真而清冷,亦如他给人的感觉。
漠然而又孤立。
我抿着唇,侧着脸,看向了窗外,我不知道那个二当家是谁,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我的孩子,我像是陷入了一个未知的大网,挣扎不开,也无法挣扎。
上完药之后,秦墨收拾了自己的医用药品到急救箱里面,然后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我,“如果你还想见到你的老公孩子,你就应该拼了命的活下去。”
我当时并不明白,那句拼了命的活下去是什么意思,直到后来……
话落,秦墨就要转身,而我则迅速的抓住了他的衣角,追问道:“我什么时候才能见到我的孩子?”
秦墨背过身,在地上放了一张揉成团的纸巾,随后他也没有捆绑我的手脚或者蒙上我的眼睛,拿着急救箱往外面走着,快走到门口的时候,他顿住了自己的脚步。
“你会见到她的,而且,她现在过得很好,你不用担心。”
话落,秦墨便消失在了我的视线里面。
我抿紧了唇,侧过脸的时候,眼角的余光却瞥见了那被秦墨丢在地上的纸巾似乎闪过了一道光,我一怔,随即连忙将纸巾打开。
只见,我跟陆臻的婚戒横躺在纸巾之上,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