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决明的问题,沈宁只回答了他四个字:审时度势。
沈宁的意思很简单。
她如今没有太多的选择,只愿余生安稳自由。
若楚景恒就此罢了,只要他是个勤政爱民的好皇帝,不对她父兄和沈家动手,这便是他们二人最好的结局。
可若楚景恒不肯罢休,那她也不会坐以待毙!
上一世,她深陷情爱害死了自已身边最重要的人,也害死了自已,以及父兄。
这一世,她不愿再当恋爱脑,也不愿再任人宰割!
这也是沈宁之前试探楚烬的意思。
若他想要那个位置,为保自已和家人平安,她可以帮他……
至于情爱,沈宁如今没有心思考虑这个。
宋决明听懂了她的意思,所以转头就去问楚烬是何想法?
宋决明问的时候,楚烬也在。
他故意的,好让楚烬心里有个底。
“你今日可别再拿剑指我了。我这是为了你好,毕竟你这个性子到嘴边的媳妇都能弄丢。”
他这话还未落音便感觉到一股凌厉朝他逼来。
宋决明手中的扇子灵活的转了个旋,然后轻轻一甩便打开了,恰好挡住了那抹慑人的目光。
“啧!年轻人,有话好好说嘛!”
楚烬收回目光,然后往自已院里走。
宋决明默默地跟了进去。
他是真不怕死:“哎!我方才说的事,你什么想法?”
楚烬不搭话。
宋决明习惯了他不爱说话,但对方没有制止他,就说明有戏。
他嗒吧嗒吧的继续道:“人家的意思很明显,若形势所迫,她愿助你……我知道,你要的不是这个,也担心对方误会你,但若像你这么等下去,只怕等死也不会有结果。”
楚烬终于忍不住开口说话:“你很闲?”
宋决明:“……”
他这么闲都是为了谁?
谁能有他这般尽职尽责?
既是益友,又是下属,还是月老,简直是一人多用帮兄弟操碎了心。
宋决明被锁在了门外。
他哼哼唧唧:“随便你,你就等吧!反正,我听说,她准备要走了。”
房间门依旧关着,但是里头像是有什么东西打倒了。
沈宁确实打算离开了。
她已经在此休养了整整两个月。
这几日,楚烬每日都帮她的腿做康复训练,虽然依旧很疼,但脚踝那里已经能自由转动了,只需再修养一段时日便能彻底痊愈。
从京城到边关有一个多月的路程。
她寻思着自已坐在马车上一样可以休养,反正也不着急赶路。等到了边关,她的腿疾也就差不多痊愈了。
半夏听闻,主子打算再修养几日便出发前往边关,有些忧心道:“可您的腿还未彻底痊愈,大夫不是说让您最好卧床修养三月吗?”
沈宁原本是打算彻底休养好再走的,但是现在她改变了主意。
宋决明虽未直言,但她不难猜到什么……
后来,楚烬给她拉伸脚踝时,她偷偷地打量过楚烬的神色,虽然对方神色认真并无异样,也并未有丝毫逾矩,但他对她的态度却有些细微的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