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时间,柯宁在食堂里跌跌撞撞左顾右盼,差点撞到一个工作人员的菜盘子上时被雷鸣一把薅住手臂拉到另一边。
“搁这儿演倩女幽魂呢?”雷鸣拎起柯宁往边上一扽,“看路!”
雷鸣一开口,柯宁直接变耳鸣。
第一次近距离看到雷鸣,柯宁才发现他居然要仰着头才能看到他的下巴?
这合理吗?
他可是有178。69!!
“现在是休息时间!”柯宁抱着手臂,脸仰到天上用鼻孔看人,“别想再摆总教官那一套!”
晒了半个多小时,柯宁下半张脸连带着脖子都有些红了,雷鸣想到早该撑不住的柯宁硬是咬着牙又多跑了一公里才倒下。
他的眼神从柯宁的嘴角划过,那里红了道小口子,应该是被不小心咬破的。
“你你你这样看着我干嘛?”柯宁咽了咽口水往后退了一步,眼神有点飘忽,“我跟你说私人仇恨不能等下训练公然搞针对的!!”
雷鸣往前倾了一点,勾唇道:“多吃点,下午我不会再心慈手软。”
听听,这叫什么话?柯宁一整个大震惊,心慈手软?他管上午那拉练叫心慈手软?
柯宁转悲愤化为食欲,怒吃了半碗饭后才忽然想起来自己想问什么。
“怎么没看到江肆?”他环视了一周,问的是已经变成蔫蘑菇的秋湉。
“还在医务室里没醒呢,说是低血糖加中暑,差点休克了。”秋湉有气无力地扒拉着饭菜,“啊苍天啊,来晚了连肉都没有!!”
“那不是肉?”柯宁疑惑地指向秋湉的碗。
秋湉迅速夹起塞嘴里,愤愤道:“没了!”
柯宁:“……”比他还不要脸。
不要脸的秋湉是没肉不能活星人,别看她小小的个头,但撸起袖子肱二头肌能随机吓死几个家暴男。
于是她左看右看,把主意打到了白釉身上。
“白虎大哥,求求了。”秋湉抱着大铁碗跑到原本孤身一个人远远坐着的白釉身边,亮晶晶的眼睛像是家里讨零食的小猫。
·
病房里弥漫着淡淡的消毒水味,江肆手上挂着点滴,睁开眼的第一件事是先环视了一圈。
空空荡荡的病房里,除了他只剩下身边孤零零的另一张病床。
这里头没有装摄像头,连身上的麦也被摘了,身上摸不出来手机,江肆只好自己撑着坐起来去够床头柜上的水壶。
够到了,但是是空的。
江肆喉咙干得冒烟,还好像被胶水粘住了一样只要一动就火辣辣的疼。
他垂头坐在床边,视线落在手背上的留置针上,然后模糊,眼泪瞬间涌出来吧哒吧哒往下掉。
人的崩溃就在一瞬间。
逃避谢听云时他没想哭,高考前想谢听云时也没哭过,再看到谢听云却被推开只是酸涩,可是现在一个人孤零零的觉得冷。
对,肯定是太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