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呕……”
干呕难以克制,被婢女扶起往外走,“公主,咱们走!”
宁顾行将眼前一切收入眼底。www。
掂量着长剑,握住手柄做出投掷动作,剑刃穿透婢女胸口几寸。
文安公主双眸惊恐,身子颤抖,“宁顾行!你竟敢……你竟敢!”
内里越害怕越装得愤怒不软弱。
气急败坏道,“我是文安公主,是崇明帝的女儿,是未来储君的亲姐姐!”
“你敢悖逆杀我的人,甚至还想挟持我!我一定要杀了你!”
宁顾行胸腔微微传出一声低笑。
有时他是真觉得这个世道没有道理。
好比文安公主,先前十几年仗着生母和亲弟弟,无时无刻不眼高于顶,睥睨看人。
那副高傲取舍待人的模样,恨不得将心里那点算计全都摆在明面。
现在没有了多年的依仗,脸上的愁容,心里的害怕,空架子原形就毕露了出来。
“我为何不能悖逆?”
宁顾行森冷视线幽幽抬眸,“文安,你只是运气好托生帝王家而已。否则,你同那些绣花枕头寻常妇人有何不同?”
“只是丧夫一年未到,段瑞的尸骨都还未寒,就趋利避害同祁长瑾在一块!在我看来,你同那些人尽可夫的妓。女并没有什么两样!”
如今,京都有许多人都在私底下议论祁长瑾和文安公主。
一个刚和离,一个刚丧夫。
两人凑到一块,真就瘸驴配破磨,是不折不扣的一对儿。
宁顾行镇定自若讽刺文安公主,后者胸腔堵了淤血一般。
她气得大脑充血,被宁顾行说中。
她瞒不了自己趋利避害没有底线的事实。
同祁长瑾结盟之前,曾经真心想过要嫁进祁家形成坚不可摧的关系捆绑利益。
可惜,祁长瑾拒绝了她。
连她自己都觉得,对不起尸骨未寒的夫君。
脸色苍白恼羞成怒,“宁顾行,你以下犯上。我一定要禀明父皇,将你千刀万剐泄我心头之愤!”
文安公主从地上连滚带爬站起来,身子摇摇晃晃成了软脚虾。
幸好乘坐的马车离她不远,还能尽可能朝马车疾走。
云皎月心惊胆战,据她接触创伤性应激障碍的经验来看,宁顾行误打误撞的折辱,能够对患者进行脱敏,缓解后遗症情况。
不过那得是系统脱敏,得循序渐进,且最好还是用暴露疗法治疗为好。
也就是让患者直接用想象的方式进入让自己感到最恐怖和最焦虑的情境里。
如果她在过去一年有机会早些见到文安公主,兴许能正确引导她自我调节。
只是这种一上来就言语攻击的行为……
是真怕文安公主会想不开,以致情绪激动做出过激行为啊。
“聂韬,护送公主走!”云皎月大声派遣。
一直被烟景死死捂着双眼的吴晦,喉咙里堵着石头说不出话。
他躲在草丛嗅着越来越腥的味道,瑟瑟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