责怪自己母妃眼界窄,埋怨道,“母妃,祁夫人以后好歹是弟弟的师母,你多少也留她说会儿话啊。”
压低的声音传到云皎月耳畔,后者脚底好似抹油。
脚步走得更快了。
可惜还没走到门口,屋外乌泱泱走进来一群人。
适时,阴阳怪气的声音适时响起,“祁夫人,别急着走呀。”
云皎月没来得及抬头看,拿不准主意这句话是出自谁口。
只瞧见为首的女子端庄典雅迈进房间。
视线里,她每走一步,深紫霞帔下精致的霞帔坠,还有头上戴着双凤燕居冠,博鬓珠结都在随步伐轻微晃动。
身上内穿着的正红鞠衣,绣有喜相逢式龙纹,外穿着的三道子母扣明黄大衫,晃眼如同夜间独一份的清冷圆月。
衣服上的这两种颜色,就算云皎月不认识对方是谁。
都知道她是尊贵非凡的一国之后!
多少有些意外。
这个国后,仔细看跟人们用金子塑在高台上的塑像没什么区别。
她脸上没有任何笑意和人气。
云皎月一脸茫然对上来人的目光,又忖着不该直视国后,礼貌低下头。
低头的同时,眼角余光正好瞥见了安远公主跟在皇后身侧。
一道进来的,除了几个婢女太监太医,还有一位明显身份不低的女人。
那女人怀里抱着只雪白的猫儿,显然听见了文安公主幽怨的话。
照着文安公主的话冷嘲热讽,“公主殿下说得不错,祁夫人你好歹也是未来皇子的师母,理应是要在宫里多多留一会儿。”
“否则……这好不容易进宫一趟。”
“若是看完病就急着走,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做了什么亏心事。”
云皎月被点名后,不得不抬首正视郑贵妃。
要是装得畏手畏脚,那简直是上赶着去接对方泼来的脏水,让人觉得是做了亏心事。
白皙脸蛋被屋外袭来的冷风吹红,“什么未来皇子的师母?”
云皎月不骄不躁叹了口气,“郑贵妃,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学士府夫人,平日里也不去什么地方。是真不知道有关朝臣的任何事情。”
“不过我知道前几日陈内侍趁着夜色去了趟学士府。”
故作想不明白,礼尚往来呛声,“也真是奇怪……”
“陈内侍想邀我为厂公治病,居然来学士府的头一遭,是在入冬当夜。”
陈平去了学士府的事情,安远公主自然是知道的。
但这件事情,她没有告诉后宫中的任何人。
皇后听到后,懒懒抬眸瞥了眼心虚的郑贵妃,入冬要携礼谢师,这意图再明显不过了。
看来……
是云皎月婉拒了搭上郑贵妃,才有了今日郑贵妃向她告状云皎月谋害皇嗣一事。
早在云皎月踏进皇宫地界,郑贵妃就一副受惊模样拜见她。
说太医翻遍医书,发现九皇子的病具有传染性。
害怕自己的八皇子也会被传染,到时候大齐仅剩的两位皇子全得了病,会不利国本。
又说这病是有人故意在后宫传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