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么是因为胎毒所引起,要么是因为心脾积热,又或者是阴虚火旺。”
祁昭昭关于医术脑子动得快,来京都后虽然重心已经转到读《中庸》之类的书上。
但到底也没落下学医,看了许多医书。www。
再加上跟着云皎月学过几月的医术,有自己的见解,“我听说那孩子的乳母,喜欢吃煎炒类的食物。”
“这是否和孩子吞咽困难也有关联?”
云皎月颔首示意,望向祁昭昭的眼神愈加疼爱。
伸手摸着对方的头发,“如果乳母爱吃煎炒食物,那叠加胎儿本就心脾有积热的因素。”
“的确可能导致小儿毒火大发。”
引导祁昭昭去辨证地开药,“昭昭,你学医术也有数月。”
“若是你得给那孩子开方,你要怎么开?”
祁昭昭胸有成竹,在脑海中翻出有关清热解毒的方子。
清脆嗓音透出几分自豪的意味,眨着灵动明亮的杏眼。
“既然是胎毒引起,那就要清心火,解热毒。”
“我记得《肘后备急方》里,有个药方叫做黄连解毒汤。”
“方子里说,只要将三分黄连,各六分的栀子、竹叶、连翘,外加各八分的黄芪、银花,三分的甘草,水煎作三次服用,每日一剂,就能清火解毒。”
云皎月迈着步子在复廊上走,听完祁昭昭说的方子,及时止住了步伐。
一旁的林芙蕖不明白云皎月怎么突然停下,“怎么了皎月?”
云皎月眉目依旧舒展,身为长辈,十分和善宠溺。
没有动怒,娴熟捏着祁昭昭有点肉的脸颊,“昭昭,你记性很好,方子的确是这么写的没错。”
“但是各人有各人的病症,病症即使大方向相同,也有细微的异处。”
“背方子只是第一步,善于改方子才算学有小成。”
祁昭昭蹙了蹙眉,胸口有异样的情绪在。
总觉得自家堂嫂对她的态度太过于温和。
从前在这种有关人命的治疗方案上,她的堂嫂只会慎而又慎,连说话的语调都会变得严肃。
身影被没什么温度的阳光拉扯,映照在粉墙上。
祁昭昭抿了抿唇,“还请堂嫂指点,要如何改方子?”
“就好比这个黄连解毒汤,如果患者有烦躁啼哭的症状,那可以试试加一钱的芦根和三分蝉衣。”
“若患者有抽搐情况,可以加钩藤八分,天竺黄六分、地龙四分,起熄风止痉的功效。”
“若是大便硬结,那就加大黄六分,通腑泄热。”
一一说了最常见的情况,总结道,“总之,方子是死的,人是活的。”
“你得学会变通,要是患者喝了药不见痊愈,还可以再进行加减。”
“事实上,医者只要用心,开药的次数多了,就摸清规律准确有效地开方。”
祁昭昭被梳理一遍开方思路后,仿佛打通了任督二脉。
恨不得钻到书房去,再找个药方举一反三。
说话很甜,扯着嘴角环抱住云皎月的手臂,“堂嫂,你真是我的明师!”
“有你在,我以后一定也能靠自己的医术,去治病救人!”
云皎月陪着祁昭昭到所居住的院子,看着祁昭昭写各式各样的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