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帝师府帮着完善嫁妆单子,顺道拟了一份给祁昭昭的添妆单,天边已出现长庚星。
云皎月将添妆单子折好放进袖子里,待回学士府再让人备齐送到三房府上。
晚膳没和林芙蕖一道吃,想着今夜或许还要会客。
躲了整个白日的清闲,直接回了学士府。
刚从正门进去绕过照壁,李虎迎上来禀告,“夫人,高老和他的小孙女高月小姐来了。”
着急道,“他们在堂屋等了好一会儿。”
“说是在修缮好的望沧楼备了席酒,想亲自来接您,再一道边吃酒边谈生意。”
云皎月稍稍挑眉,“是等了多久,你怎的这么着急?”
李虎看了眼天色道,“约莫有半个时辰。”
“其实我们都同高老说了,说您不在家,许是会在帝师府吃了晚膳再回来。”
“然而他们根本不听,也不让我们去陆大人那催促您,只一味等着。”
云皎月垂下眸子深思了片刻,迈步朝堂屋方向而去。
已是酉时三刻,天际渐渐昏沉。
夜幕除去零星躲在乌云后的星星,也就只有廊上的灯笼能照亮眼前步行之路。
高老身旁的桌案上糕点上了几波,逐渐年老之人胃口不佳,没动几块糕点。
倒是高家的小孙女将碟子里的东西吃了大半。
“劳烦高老和高家小姐久等。”
“原本不该让两位上门找我这个生意场上的后辈谈生意,实在是近日家中事务繁忙,我义姐那又许久未见我想得紧,以至于一日不在府中。”
云皎月热情说话,咧嘴勾起笑意,见高老和高月起身连忙伸手示意坐下。
紧接坐在主座笑道,“照我说,整个京都的厨子就我学士府最得清闲。”
婉拒去吃席,“我一月不在家,东厨都不开工了。”
“正想着让他们重新拿家伙事当差,谁知道凑巧高老热情相邀。”
“我看望沧楼我就不去了,一来我这个生意场上的后辈,不好让高老破费。二来东厨烟囱都冒了烟,要是高老不嫌弃,就留在学士府吃个晚膳。”
一锤定音道,“总归谈生意只要生意人在场即可,也无论地点不是?”
高老点头干笑两声,无谓吃饭地点。
一旁的高月却忽而出声,“祁夫人,我昨日在院子里看上了好些香品。”
“我们荣宝斋别的不说,除去古董外,聚集天下好物之三四。”
“我涉猎香品不少,不过旁人的香品,都没有祁夫人你家的精细珍奇。”
云皎月水润眸子笑意幽幽,“高小姐过誉。”
之前邀约的香品匠人,虽说人员大多聚集在青州,但后续的第二批第三批诸如此类的邀约,可以面向大齐各州县。
她已命孙叔多去周围州县找到能工巧匠。
有些话,高老不好说。
高月年纪轻,说话不用遮遮掩掩,“我和祖父是真心想和祁夫人你做生意。”
“只是祁夫人你做生意,常谈分润。而我们荣宝斋的生意,以每三月订货时签订的契约价钱为准。”
“祁夫人你的香品实在是好,然而我们荣宝斋的铺面也实在是大,各地分店不少。要是根据夫人您五五分的规矩,是否太强人所难了些?”
这几句话刚说完,高老就开始‘呵斥’宝贝孙女。
“胡闹!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
云皎月不将这种呵斥放在眼里,要真不满意对方说这些话,早在高月说第一句时就会制止。
心里有些不满这种借小辈说话,再做戏的手段。
又懂得凡事都有商量的余地,“高老,我在青州五五分润的规矩向来如此,您肯定早有耳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