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多了,他就一直想出院,”提及着傅玉很伤神:“我跟傅燎都希望他能好好治疗,但医生说晚期,就算久住医院,也延长不了多长时间。”
父亲是个很注重形象的人,若让他最后的时光是病怏怏的模样,他肯定无法接受,这些天来他也不停跟自己说要出院,都被她以等傅燎公司安定些再商量驳回。
能拖延一时,拖不了一世啊。
“他都能坦然面对,再多的担忧也只是徒劳,我在网上看到一句,所有的为你好都是枷锁,无论是大人对孩子,还是孩子对晚辈。”孙安民开导:“就让傅叔,过自己想过的生活吧,他操劳半生,应该有很多事没来得及去做。”
傅玉怔了怔:“你倒是了解得透彻。”
孙安民有些不好意思,强行解释:“傅叔的事基本上的人都知道。”
“那你说说还有谁跟你一样关心了解我爸?”傅玉笑问。
孙安民无话可回,尴尬的僵硬坐着,本就端正的坐姿配上他严肃的神情,更像被呵斥的学生,傅玉看在眼里乐在心里,真是不惊逗呢。
“我吃完了,跟我一起上去看看你傅叔吧。”她收起保温盒。
“嗯。”幸福来得太突然,孙安民除了点头竟不知作何表现,等跟着傅玉上电梯时不可自抑的紧张起来,提着袋子的手紧了松,松了紧,眼瞅着要到病房门口,他居然想找借口暂避。
懦夫!
他在心里骂了自己一句,暗自调整好情绪,抬头挺胸板着脸很正人君子的跟进去。
“爸,这是我朋友孙安民,最近你的饭菜都是他做的。”傅玉并不觉得有什么,很大方的介绍。
“傅叔你好!”满肚子的话在对上岳父审视的视线皆化作青烟飘走,只剩这干巴巴的四个字。
赵思木拉着傅燎后退到门边,忍不住戳了戳他:“话说你见到我爸可一点都不紧张。”
傅燎默,他当时只想着看紧赵思木,免得一不留神媳妇又跑了,倒真是没太大的紧张。
“我定力好。”他道。
赵思木白了他一眼,她才不相信呢,又转头看看一立一做两相想看的男人,再看看一旁投入工作压根不管了的傅玉,不由觉得孙主任要真娶了傅玉,以后的压榨生活,被吃的死死的啊!
“你好!”傅修远伸出手,还算和蔼的跟他相握:“饭菜很好吃。”
“傅叔你喜欢就好。”孙安民的思绪是飘的。
“咳——”这次没等赵思木先笑,傅玉忍不住了,她又想笑又要故意装深沉:“爸的意思是,以后的饭菜都让你来做。”
“我……”傅修远可不是这个意思,他就单纯的夸一夸。
“这个没有问题。”孙安民答应得飞快。
行吧,女儿喜欢就好,至于人,他还得再考察考察,傅修远思想及查收傅燎婚事的后果,稍放宽了想管的心:“我听思木说,你也是老师?”
眼瞧着岳父开始问女婿话,赵思木跟傅燎悄悄离开。
出了病房赵思木才笑出来:“孙主任也太过可爱了吧,我还第一次见有人回你喜欢就好,哈哈哈哈……”
若是旁人肯定会谦虚一番,再主动揽下以后的活。
傅燎也止不住笑意,揉了揉赵思木的头:“姐也是操碎了心,还的亲自出口提点。”
“是啊,看来傅玉是真的喜欢。”前不久还说看看的某女,今日着情形,估摸着只要不触及底线婚事是妥了:“不过你爸为什么听说要和我爸吃饭时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犯错的人都会有点小心虚!”